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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娘与云琪还没来,她们先躲到树下休息,甘棠用帕子擦下额头,大冷天紧张得直冒汗,“殿下,你昨晚往酒里放的什么?竟然连段御右也能骗过去。”
姒夭勾头乐,“我能有什么,还不是你给的啊!”
“我——”甘棠吃惊,“什么时候!”
“就在咱们出宫前一晚,熬的那份醒酒汤。”她搂住对方肩膀,乐悠悠,“里面放了迷药,无色无味,谁也逃不过。”
小丫头吓得脸色苍白,自己怎敢给公主下药!
姒夭笑着安抚,“别怕,药是寒玉给的,与你无关,冷夫人一向看我不顺眼,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来不搭理自己的寒玉突然那么热情,难得的是公主会信自己。
“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殿下。”小丫头深受感动,信誓旦旦地说,两只眼珠子亮得像西域的玻璃珠,头上的发髻又高又翘,好似一只小动物。
“我信,这天下我只信你。”她笑着捏她的鼻尖,“不过以后不能唤我公主了,咱们以姐妹相称,我叫桃姜,你就叫棠姜,怎么样?”
对方忙不迭点头。
又瞧姒夭从包袱里掏出青黛,递过来,“还有时间,帮我点个痣。”
点痣——小丫头傻眼,公主美貌倾城,天生左眼下有颗红痣,平时被细密睫毛挡住,不大明显,但在阳光下就能瞧见,风情万种。
怎么还要点痣。
“殿下,点在哪里啊!”
姒夭将脸凑过来,“就在我原来那颗痣的旁边,往下一点,明显些。”
甘棠听话,试着描摹一下,不大不小一颗青痣便跃然跳在脸上,嘟起嘴:“殿下,哦不,姐姐,我觉得不好看呐!”
“不好看就对了。”姒夭笑笑,伸手理顺头发,“这张脸不能太丑,怕雪家不要,但也不好太美,以后生事,如今刚刚好。”
甘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奴这张脸生来就省事,刚刚好。”
看对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姒夭笑出声,还好给她留个甘棠。
忽听不远处响起马蹄声,两人警觉后退,放眼望去,瞧见个车夫停在青云观外,马车上走下来善娘与云琪。
果真没失言,有两个玉璜作保就是安稳。
姒夭在车上大大方方讲明来历,楚国战乱,自己与妹妹逃荒到此,本也是富庶人家,读过书,识得字,愿意去雪家侍奉,但不可为奴。
云琪看她谈吐文雅,将来会成为何种人物实在难料,适逢战乱,本来也不用追根究底,满意道:“姐姐放心,雪家待下人极好,也不一定都要买来做奴婢,老夫人特别喜欢识文断字的丫头,我看姐姐没多久就能青云直上,到时别忘了我与善娘啊。”
“妹妹说笑,我们只求一个安稳地方落脚,若真有造化过上好日子,绝对记得两位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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