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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兰躲在暗处,看尤氏出来了,立刻捡起一块石头,借着明亮的月光,单手发力,向她的嘴巴打去。
你不是嘴贱吗?不是爱害人吗?往后就让你说话漏风,看你还怎么嘴贱?怎么害人?
“噗——”
一声闷响,正中目标,尤氏被打得一个倒仰,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
“哎呀——”
尤氏躺在地上,捂着嘴巴惨叫起来,沈若兰趁机弯着腰,撒腿溜掉了。
那边儿,柴火垛已经被点着了,沈若兰跑过去,拉起张二勇的手撒腿就跑。
张二勇的手被那只软绵绵的小手儿拉着,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的不得了,恨不能就这样一直跑下去,跑到地老天荒才好……
跑回到家门口,沈若兰停下脚步,撑着膝盖弯着腰,喘了半天才腾出一只手,做了个ok的手势,“大仇得报,二勇哥,谢谢你啦。”
张二勇温柔的看着她:“不用谢,咱俩还用客气吗。”
“呵呵,是呀,咱俩现在是一个战壕上的战友了。”
她直起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笑道,“咱们一起联手把人打残了,往后,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张二勇笑了,虽然被比作蚂蚱,但是听到她说‘她跟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的心里就甜丝丝的,感觉特别的好。
他温柔的看着她,道,“不早了,你进去睡吧,我明早把黑子给你送过来。”
沈若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哎!”
他答应了一声,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虽然舍不得走,但是他留在这儿,她没法睡觉,他可舍不得让她熬夜贪黑。
沈若兰又从窗户跳回到屋里,趁着还有点儿时间,赶紧脱吧脱吧钻进被窝里,打算睡觉。
只是,还没等睡着呢,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了:“二叔、二叔哇,快起来,我老叔出事儿了……”
是大爷家沈金存的声音。
**
沈德俭带着沈若兰赶到老宅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沈德贵直挺挺的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跟死了似的,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脱光,伤口也暴露在外。
小腿骨折了,折断处又红又肿,比平时粗了两倍,看着都吓人,简直触目惊心!
不过,最吓人的还是他的裆部,居然肿的跟个倭瓜似的,上面的血管和青筋条条爆出,看得真真亮亮的,还有紫黑色的血滴滴答答的随着尿液淌出来了,眼见得是废了。
此时,老太太刘氏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管‘一口儿’‘一口肉’的叫着沈德贵,还咒死念活的骂害了她儿子的人,跟个疯子似的。
沈德宝坐在炕沿边上,眉头紧锁着,吧嗒吧嗒的吸着烟袋锅子,本来就苍老的脸,一下子变得更沧桑了。
屋里还有不少邻居在,不知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看热闹的?大家有的安慰刘氏,有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到底是谁这么狠,能对沈德贵下这么毒的手呢?
沈秀云两口子和沈秀英两口子也都来了,只是这几个人的脸上没啥心痛的表情,好像亲戚一场,出了这样的事儿,不得不过来看看似的。
沈德俭看到弟弟的这幅惨象,心里有点儿不好受了,虽然他这个弟弟自私无情,这些年来也根本不把他这个哥哥当人看,可毕竟是一母所生,小时候的情谊还是在的,现在看他落到这副惨象,他还是挺心疼的。
“咋回事儿?谁干的?咋能下这么黑的手呢?”
沈德宝从烟雾中抬起头,眉头紧锁,“不知道啊,娘出来时打人的畜生就跑了,连个影都没看着!”
沈若兰抽了抽嘴角,被骂了,还没法反驳。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茂学呢?茂学来给看了吗?咋说的?”沈德俭急切的询问着。
他嘴里的茂学,是屯子里的土郎中,屯子里谁家有个病灾儿的,都找他给医治,不过,村医的水平毕竟有限,他也只能医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啥的轻病,像这种大伤就无能为力了。
“找了,茂学说伤的太重,他也医不了,叫送到镇上的医馆去呢。”沈德宝无力的回答道。
沈德俭急忙说:“那就送去啊,还在这儿等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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