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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小的、怯懦的声音在一次次呼喊中变形,它慢慢变得粗糙、低哑,不再从人类的喉咙里七歪八扭地爬出来。
“我不会乱跑了,对不起……呜、呜呜,对不……唔——咕呜——”
声音停止了。昏暗的地下走廊呈现出混浊的深灰色,这里比地面上冷得多。走廊尽头的门改装过,是结实牢固的铁门,一把大锁挂在门上,如同一只冰冷的瞳孔。
一滴汗水滑下川口先生的下巴,他忽然醒悟,“快走,我什么都会说的,你们先走!”
他的咆哮和门内的嘶吼同时响起。
“跑————!”
“嗷————!”
一股巨力撞在铁门上,门上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凸起。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恐怖的咚咚声,每一下都代表一次撞击。
里面关的不是一个孩子,里面关的是一只凶兽!
伏黑幸死死拽住想要朝门扑去、堵住铁门的川口先生,拉着他娴熟地躲到禅院甚尔背后。
禅院甚尔一只手向后护了护,“再等等。”
现在向外跑根本是赌自己的命,就算禅院甚尔拦住了里面不断冲击铁门的东西,飞出去的铁门也会化作一把巨大的镰刀,在狭窄的走廊收割逃窜者的性命!
咚!咚!咚!
门轴不堪重负,吱嘎,数枚门轴如炮弹发射,携着烟尘,深深嵌入墙面。
铁门似狂风下的叶片飞旋,在墙体间狂暴砍伐。安装时至少有两名工人才能将它抬起,而此时,它又轻又快,像一只巨人弹指甩出的飞镖。
三人原本站着的位置留下一条狰狞的长沟。极速移动的禅院甚尔在长廊的另一处放下伏黑幸和呆滞的川口先生。
他来不及说话,白影呼啸而出,直到禅院甚尔的臂膀如镣铐般牢牢卡住凶兽的巨口与脖颈,另外两人才堪堪看清,那是一只白虎。
一只白虎,皮毛柔顺光滑,似镀了一层月光。虎的筋骨由钢铁浇铸,虎的獠牙由冰火淬炼。光是体型,它就有接近一个成年人的长度,而看外表,它只是一只幼虎!
禅院甚尔双手青筋暴起,他缓慢却坚定地掰开白虎的牙,手臂上多出一排孔洞,留下点点血迹。
他狞笑,“力气不够,小猫。”
伏黑幸抓紧时间,拽住川口先生往外跑,“别看了,快跑!”
禅院甚尔与白虎力量的僵持仍在继续,他暗暗心惊。他清楚自己肉体的强大,因此能短时间内与他对垒不落下风的白虎更是危险。
他手无寸铁,白虎钢筋铁骨。
但禅院甚尔仍处于优势,不管白虎的本体是否是一个有思考能力的幼童,此时它都只是一只无智的野兽!
人与虎分开,白虎张嘴,发出不悦的隆隆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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