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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反思,她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她似乎缺乏恐惧这种感情。可对恐惧的感知并不是她生来匮乏,而是倚仗幸运的骄傲自大。
她在精神上并不像一个孤儿,她好像知道随时都有父母能为自己兜底,她是一个被宠爱长大的孩子。
伏黑甚尔道:“死亡,那应该是一片很无聊的空虚吧。”
他曾与死亡接近,死亡在他的唇角上留下一道疤。
而接近死的那一刻,在恐惧之外,心头更多诞生是一种无聊的荒诞感。无聊在于自己的生命如此贫瘠无力,荒诞在于人的生命居然可以如此贫瘠无力。
他道:“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伏黑幸接着问:“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伏黑甚尔思考片刻,他笑了笑,“我应该会活不下去。”
“不行。”伏黑幸瞪着眼睛,“你要是活不下去,那我之前的所有工作不都是白做了吗?”
她苦口婆心道:“想想你的朋友,你的……可能存在的孩子?”
伏黑甚尔终于慢慢意识到,眼下的问题不是随心一问,而是伏黑幸心头酝酿已久的考纲。
“你不在的话,世界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在伏黑幸的怒目而视前,伏黑甚尔不自觉舔了舔唇内锋利的犬齿,“这是我想说的话,但肯定不是你想要的回答。”
伏黑幸双手捧住伏黑甚尔的脸,凝视他的双眼,霸道又蛮不讲理道:“你说得对。假如真到了那样一天,你不能好好活下去的话,我到天堂也不会原谅你。”
伏黑甚尔一愣,低声说:“可是我上不了天堂。”
伏黑幸点头,客观评价,“以你前半生的经历,归去地狱才是正常的。所以你要在人间好好活着,因为像我这样善良的人肯定不会去地狱。”
如果真有她们预想中的这样一天,伏黑甚尔连自己都无法照顾,更别提顾全他人的话——五条君,对不起,你的学生要没有了。
伏黑甚尔忽然感到心头一阵发慌。他坐直身体,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六眼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他不相信六眼对伏黑幸的诸多打量仅仅只是因为好奇而已。
伏黑幸不停拨弄自己的头发。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伏黑甚尔描述,很奇怪,似乎她的生死对另一个人而言是更大的打击。
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轻声说:“我的身体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不到半个小时,小楼迎来了一位嚣张的客人。
与伏黑甚尔合不来的网友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在看电视的最佳位置。伏黑甚尔神情紧绷,警惕地打量对面半点也不紧张的五条悟。
时间太快了,甚至没有给他悲伤和愤怒的反应时间。他还抱有一丝幻想,问伏黑幸,“你就相信这种家伙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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