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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改善生活（第1页）

“家洛，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孩子啊。”张文娟身体晃了晃，随即就要倒下。“娟儿！”身旁的家敏赶忙扶起倒在自己怀中的妻子，眼里也是焦急万分，远远地望着家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哥哥！！！”父亲身旁被家洛喊作柔儿的小女孩，穿着一袭单薄的长裙，张开双臂焦急万分地冲了过来。

“柔儿。”家洛抱起矮自己一个半头的女孩儿，亲了亲她粉嫩冰冷的脸庞，随即朝父母走去。“啊！狼！”张筱柔看着自己哥哥肩膀上的狼尸，吓了一大跳，要不是知道这只狼是死的，非得吓哭不可。

“啪！”一个耳光打在家洛脸上，家敏左手停在半空，“你是要气死你娘不成！”家敏此时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家洛看着脸色苍白的父母，低着头，不敢搭话。“扑通——”家洛卸下肩膀上的狼尸和背上的狼皮以及药篓，将筱柔放下，随即跪倒在自己父母面前双手伏地。

“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家洛就那么跪着。“你起来。”家敏叹了口气。“爹，娘。”家洛默默起身，依然低着头，不敢去瞧自个父亲。家敏一把拉过家洛，死死的抱在怀里，“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我的孩子啊。”张文娟此时也缓过了气，把家洛从家敏怀里拽了出来，死死的抱住。“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家洛抿了抿嘴，伸出右手去替母亲擦拭脸上的泪水。“先回家。”家敏摸了摸家洛的头发，脸上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父亲杵着拐杖，一家四口人就那么缓慢的朝家中走去。已经是清晨了，虽然村子里只有零散的十来户人家，也有几个老人起床喂鸡喂鸭的。住山上没去镇子里的，大多是老人带着孩子，山上又没法种田，家里的劳力都在山下镇子里讨活，大多条件也都不大好，能在镇子里买间小房子便是家家户户最大的心愿。

“哎呀，家洛回来了。你可知道，你爹娘在你出去的第四天没见你回来，就天天在村口等着，这一等就是六天，你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你爹娘可如何度日啊。”家隔壁左右的贺老头和沈奶奶停下手里的活计，赶忙出来迎上了一家人。

“爷爷，奶奶，出了点事情耽搁了，还好，回来了。”家洛也不愿多说，挠了挠头，这会脑子里疯狂运转，“该怎么说呢？身体的变化一定不能说，得想法子圆过去才行。六天？加上耽搁的时间，也就是说那个鬼东西整整折腾了我九天了。”

“家洛？你回来了！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冲了过来，将家洛肩膀拍的直响。“潜渊哥。”家洛对着面前的身影笑了笑。跟沈奶奶孤身一人不同，贺潜渊是隔壁贺老头的孙子，大家洛五岁，父亲是镇子里的镖师，早些年送木头去琥珀国，折在了路上没能回来。

母亲早早的改嫁走了，潜渊靠他爷爷以前给镇子上写写算算一手拉扯大，跟着镇子屠宰场里的二叔宰杀猎物讨活，除了长了一块大个头，也是个苦命人，潜渊这个名字还是自己母亲给他取的，意味着潜龙在渊，以后必然能出人头地，一飞冲天。

这么有文化的名字，贺老头子当时高兴的跑到镇子里拉了一头羊回来非塞到父亲手里。父母当时刚认识，一头羊全部给母亲补了身子。

“狼？还有这么多狼皮？你小子捅狼窝里去了？”贺潜渊将家洛的脸庞拉成了面条，把家洛背上的东西全部卸了下来，一脸的不可思议。“额，这事说起来也是离谱。我在林子里无意间远远看到三个重伤的猎人背着狼皮往悬崖那边跑，两只狼在后面追他们。等我跟过去后，猎人全没了，狼也少了一只。可能是跳崖或者被狼咬死分尸，但悬崖边只有血渍，没见到尸体。悬崖边捆着扎好的狼皮，虽然那只狼伤的很重，可我也打不过啊。悬崖边只有一株独树，我拖着狼皮就往树上蹿，那只狼就在树下转。整整僵持了七天，要不是清晨露水多，我得渴死。后来那只狼看着没气了，我爬下来用石头把它头砸烂了才敢回来。期间没有任何其他的人或者狼出现。”望着自己留下的那只脑袋被自己轰爆的灰狼，家洛勉强编了个理由，反正深山也只有自己会进去，没人会为了几张狼皮去找一个不存在的悬崖。

“你小子真是狗屎运，这么多狼皮，三两银子妥妥的，初冬了，可能能卖的更多些。”贺潜渊看起来比家洛还高兴，身高快八尺的大胖子蹲在地上捯饬着那些狼皮。“家洛，这是别人的东西，你不可以拿的。留下你打死的这只，剩下的毛皮想办法找找看是哪家的，那些猎人你见过吗？”家敏倒是实诚。

“没见过，很面生，绝对不是镇子里的。”家洛只得继续圆谎，为了一个谎言去编织更多的谎言。“姑父，瞧您说的，那几个猎人应该都没了。再说了，哥哥不把毛皮带回来，放在那要不了几天就得被虫子啃烂掉。既然不是镇子上的，上哪找去。先换银子再说，镇西头那间铺子里的裙子我看上好久了，娘不给买。”张筱柔比家洛小一岁，因为家洛舅舅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才八岁的她完全是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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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胡闹，哪天被人找上门来看你咋办。”家敏板着脸训斥道。“哥哥都说了，到悬崖那的时候一个人都没了，他们就算有人活了下来，上哪来找哥哥。哥哥替他们干掉一只狼，也算为他们报仇了。”张筱柔舔了舔嘴唇，眼睛冒着小星星，脑袋里这会全都是漂亮裙子在晃悠。

“那也不行。没经过人同意就拿东西，那就是偷，做人得干干净净的。”家敏用手指敲了敲眼前瓷娃娃的头，义正言辞。“行了，都那么多天，人要找早就找过来了，放野外也是被虫子给啃了。先换钱过冬，来年真有找过来的，跟人说明实情，到时候看着还点银子也就是了。既然是猎户人家，总归是讲点道理的。”贺老头子最后把事情定了性。

家敏抬眼看了看这几天没吃没睡愈发虚弱的妻子，抿了抿嘴，也没接话。“爹，舅舅舅妈没过来吗？”家洛和贺潜渊将毛皮和狼尸抬进院子，随即开膛破肚，父母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荤腥了。

“你舅妈跟筱柔过来串门，等了你几天，镇上年底有些生意就先回去了，筱柔非要等你回来，没肯走。”家敏一边往炉灶里塞着柴火一边应着，脸上映衬着灶里的火光，看起来有气色多了。儿子没回来，说不担心是假的，这会心落了地，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哥哥，明天回镇上把毛皮卖了，给我买那条裙子好不好？”张筱柔乖巧的往水盆里添着热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嗯，哥给你买。”家洛抬起头，洗狼肉的手刮了刮瓷娃娃的粉鼻子，一脸的温柔。“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张筱柔趴在家洛背上，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

夜里，一家人难得吃顿好的，贺老头子还拿出藏了几年的好酒，贺潜渊虽然高大，但毕竟是十四岁的孩子，醉的满嘴胡话不着边际。家敏也喝的有点多，不管怎么说，这个冬天和明年开春，总归是有了着落。清晨，家洛换上自己补丁最少的棉袄，背上重新捆好的六张狼皮，贺潜渊背着张筱柔，告别家里后一道下了山。

山下的小镇其实不算小，足足有方圆两公里，跟一座小城差不多大，因为坐落在两条支脉交汇处，又是上下水道少有的河道深度足够的地方，基本两头走的商贾镖师都喜欢经过这里，对比周边方圆几百里，算是热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