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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剑尖堪堪架在她的脖子上,姜昭瞳孔滞缩,不可置信。
沈怀景这也才看清楚她,一下子松了手,长剑“咣当”掉在地上,曲肘撑在她的肩上,声音幽幽:
“太傅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矜贵的眉眼都挂着血,身上的重工绣蟒纹长袍也被血洇湿。
这样的姿势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紧,沈怀景低着头,鼻尖停在距离她半寸处,浓黑色的眼眸沉沉地盯着她。
仿佛要将她脸上的平静伪装全部划破,从底下翻找出来些什么。
姜昭知道,他在怀疑自己。
怀疑刺客与她有关系,又或者与她和裴寂有关。
姜昭平静道:
“臣今日负责保护三公主,适才三公主在此处歇息,臣去附近摘了些果子,听见刺客动静,便赶了过来。”
沈怀景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她怀中抱着几颗红艳欲滴的果子。
他眯了眯眼,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整个人全身的重量压在姜昭身上,另外抬起一只手,伸向她。
姜昭下意识偏过头。
沈怀景的拇指贴着方才剑尖在她颈侧划出来的血痕,摩挲,血沾指尖。
姜昭方才来时,他就在河边洗手,河水冰凉,水珠挂在他的指尖,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姜昭的颈侧。
在纤长又白皙的颈子上推开血痕。
姜昭忍不住瑟缩了下,他的手指分明是凉的,被他碰过的位置却是滚烫的。
也不知为何,闹钟突然就想起来,昨日夜里在她帐中,他说热,她为他取来冰块泡茶降温。
一半的冰块倒入茶杯中,只留一块被他捏在指尖。
和现在相差不多,贴着她的脖颈向下,依次划过锁骨,小腹。
他将她推倒在桌上,看她提心吊胆地战栗,绷紧脚背,双手紧紧抓着桌沿。
对着烛光,观她如观画,恶劣地扬起唇角威胁她:
“太傅再忍忍,可不能出声。”
“裴首辅还没走远,你出声,兴许就将他叫了回来。”
“届时你的名声,孤的名声,就都没了。”
……
“太傅?”
姜昭长睫轻颤,思绪回笼,匆匆垂下眼皮子,试图藏住砰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此处距离主猎场并不算很远,方才刺客的动静也并不算小,三公主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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