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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为他宽衣,熟练地处理伤口。
“让你办的事可妥了?”云砚之不疾不徐问,眼神却看着摇曳的烛火出神。
粼光一边扎紧纱布,一边点头,“都办妥了,就在后院。”
云砚之没再出声。
直到粼光将衣袍给他穿好,他默默起身,径自朝后院走去,粼光识趣地没有跟随。
独自步入后院,原本清冷空旷的庭院,多了一棵莫约六尺高的四季桂。
繁密的树叶间,夹杂着黄白相间的桂花,香味四溢,弥漫整座庭院。
他立在树前,沉溺于扑鼻的香气之间。
抬手轻触那四季争艳,不落人后的桂花。
“你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可到底要如何才能消愁,不如,你教教我?”
他低喃,却迟迟等不到回音。
下一瞬,他痛苦阖上眼睛,腰间长剑掠出——
一道亮光冲天而起,长刃所及之处,剑风习习,杀气凛凛。
漫天桂花纷纷杳杳落下,化作一道黄白相见的丝带将拿到素青色的颀长身姿一圈圈环绕。
他足不沾尘,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虹,却丝毫无损那清姿卓然的气质。
暗夜寂影下,枝叶随风晃动,掩去眼角两抹潮湿的水迹。
他盯着树干上一个潦草的“慕”字,冷硬的唇角微动,“安心睡吧……”
“暗害慕家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言轻,诺重。
不知独自站了多久,花瓣细碎,月华依旧。
他抬手,拈下一株完好黄白桂花走进寝间,整个人如被幽寂的悲恸紧紧笼罩。
粼光端上刚熬好的醒酒汤,轻声划破满室沉默,“主子身上还有伤,赶紧把这喝了,晚些时候再吃药。”
云砚之从善如流,抬指间,桂花的清香夹杂着淡淡的药香沁入鼻息。
他一怔,不确定地在屈指用力嗅了嗅。
这似曾相识的味道……
是云恬身上的药香!
云砚之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空无一物的指尖。
在军中的时候,只要一走近那人,就能闻到这个味道,他不会记错!
难道是他魔怔了?
云恬身上,为何也有这个味道?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粼光问。
云砚之伸出手指,放到粼光的鼻尖,“除了桂花香,还有什么味道?”
粼光闻到药味,神色郑重地闻了一遍又一遍,才道,“味道有些淡,不过这药香应该是能驱虫提神的药草混合后制成的,无毒。”
“罕见吗?”
粼光摇头,“很寻常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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