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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理所当然道:“我是瞎子,本就目中无人。”
朱昂哑然,此话无解。
他身穿一件白袍,他没有功名与官身,即便身份尊贵,也只许服皂、白衣、铁衣带,不得服紫、金、黄、红。
不过他的样貌倒是丰神俊朗,可惜何肆看不见。
何肆自然视若无睹道:“我们走吧。”
朱昂咬牙道:“没承想杨氏镖局除杨元魁之外还有你这等高手,我倒是要亲身拜访一下。”
此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何肆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这是要找场子啊。
他看向朱昂,眼中血色流转,“阁下意欲何为?”
朱昂去问道:“你可敢留下姓名?”
“朱水生。”
朱昂闻言,倒是微微挑眉,平了些许怒意。
他洒然一笑道:“居然是我的同宗本家,‘恰似斜雁过西楼,堂下梅开色似火。’在下广陵朱氏,白鹿堂,朱昂。敢问足下出身凤阳朱氏,钱塘朱氏还是三川朱氏?堂号哪个?”
何肆哪里听得懂这些,只道“小门小户罢了。”
朱昂闻言有些不悦于何肆轻贱本姓,说道:“足下如此身手,何至于在镖局贱业讨活。”
何肆说道:“与你何干?”
朱昂面色一滞,“你当真不识我朱家?广陵南都,半城朱邸。”
何肆又道:“与我何干?”
这两句话学自汪灵潜,没有用上詈词,却也无比爽快。
毕竟嚣张跋扈的是那朱水生,与他何肆有什么干系呢?
何肆不愿久留此地,他早察觉到门外一个男子已经悄然离去。
这时候仆从置主家安危于不顾,除了找帮手搬救兵,还能有什么解释?
何肆就是要态度强硬,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朱昂还能搬来比他更厉害的帮手。
自己如今,可杀五品,就算是面对那四品境界有缺的貔貅道人,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何肆忽然眉头一皱,提刀指向朱昂,却不是对他大声说道:“别打我那同伴的主意,你家主子在我手上。”
芙蓉壶外刚有此番想法的男子当即投鼠忌器。
朱昂面色青白交替,显然是被刀气所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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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掠刀,对其余几人说道:“走了,这么晚了,不回家睡觉,难不成在这里过夜啊。”
朱昂面色古怪,这人真是睁眼说瞎话。
谁来青楼不奔着睡觉来的?除了那些囊中羞涩只能拉铺(嫖不过夜),不对,那也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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