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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心中好奇（第1页）

Щ:林嘉心下大震，上前一步，心中无数问题。

幻曦却不等他开口来问，主动说道：“那日在岸边，你的除魔之举尽在我的感知之中，不妨多说几句。”

“三十三天，域外天魔，与你们人类相伴而生，又互视为敌，若没有你们的欲望，便没有他们的存在，但你们若禁欲无求，这万年以来的一切进化则全无可能。”

“万年以来，这天魔阴魔下界不知多少次，虽曾在你们人类之中翻起大风大浪，但到最后还是归于湮灭，不存于此间。”

“只不过像这次一样的规模，却是绝无仅有，在我看来，以魔族自己之力，绝无可能，其中缘由我也不知，却要你们人类自己去追寻了。”

林嘉默然点头，经历了少林寺中的伏魔大阵试炼，他心中早有所悟，只是未作深思。

幻曦接着道：“我将送你去往一处幻境，说是幻境，实则是一段遗失了的记忆，与来这领域间的魔族有关，便当作我给你的一点小小奖励吧。”

林嘉闻言，拱手以道家大揖为礼，心中好奇，不知这上古大妖的奖励又是什么样子？

幻曦点点头，微微一笑，双眼中幻起无边光彩，犹如一个五颜六色的美丽漩涡，将林嘉深深地吸了进去。

再睁开眼，林嘉好像来到了一个无尽的虚空之中，四周皆是一片黑暗，唯有前方大放光明，就像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映出了一幕幕光影闪动的画面，其中的声音更是声声入耳，听得分明。

第一幕，那是个蓝天白云的草原，一片浓绿之中，几个洁白的帐篷点缀其间，自己的视角并不高，却是在这无尽的草原上奔跑着，跳跃着，欢叫着，是那样的高兴。

咦，那草丛中是什么？一只黄黄的，弱小的，毛茸茸的物事，轻轻捧在手心，这是一对孩子的手掌，手中原来是一只小小的土拨鼠，它的眼睛还没有睁开，身上有一点血迹，却也不知道是它自己的还是它母亲的。

又开始奔跑了，来到了一条波光潾潾的小溪边，孩子用手沾上水抹去了小兽身上的血迹，林嘉却在清亮的溪水倒映中，看到了这孩子的相貌。

他只有五六岁光景，穿着一件半新的皮袍，肤色黝黑，笑容灿烂，只是头发却编成细密的小辫子，合成一股，盘在头边。

这是一个吐蕃孩子，林嘉想道，眼下连年与吐蕃开战，无论是吐蕃使团还是献上的战俘，百姓都见了不少，对这般长相并不陌生。

视角一转，那只小小的幼兽已长成了个胖墩墩，圆滚滚的模样，只听这孩子的话，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每天都和他玩在一处，最喜欢孩子给它搔痒，也喜欢钻进孩子的小小皮袍中睡觉，有时候会从草丛中寻来鸟蛋给孩子当作礼物。

偶尔也能看到帐篷中的情景，这是个平常的牧民之家，没有金银摆设。

只有寻常的羊皮毡毯，只是有个女人身材高挑，面色微红，总是在不停的忙碌着，看向这孩子的目光全是温柔，会将手中在做的一点吃食塞进他的嘴里。

这是母亲，旁观的林嘉几乎能感到这段记忆中的依恋和温暖，那是最纯粹，最原始的快乐。

可是父亲在哪里？林嘉心中有点疑惑，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视角又转，来到了一个傍晚，一阵密集的车声响起又停下，母亲像是狂喜一样奔出了帐篷，迎进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他身材高大，几乎要顶到帐篷顶上，穿着一真拖到小腿的吐蕃锁甲，一把油腻腻的大胡须。

见到他就开心的狂笑几声，一把提起来抱在怀里，孩子的鼻端尽是铠甲上的油味和血腥气，却还是开心的抱向这男子的脖颈，这是父亲，是个吐蕃武士；

正是在与东方的大国在不断的作战，为这个家带来一件又一年的新奇物事。

放下孩子，父亲从怀中掏出一串东西开始向妻子炫耀，那是一串白白的骨节，串在金锁上，每一截都一般大小，父亲却说这都是从那些汉人身上取得。

每一节都是一根右手食指，献给活佛做串佛珠，定然能让佛祖满意。

孩子触电般瑟缩一下，不敢再去触碰了，只是父亲大笑中送来不太满意的一瞥。

视角又变，这时父亲已脱下了征战的战甲，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拖来一只家中养的绵羊，却要下刀杀了吃肉。

旁边的孩子双手捂起眼睛，他不喜欢这血淋淋的场景，不喜欢这些动物临死前的挣扎。

耳边传来呵斥，父亲先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又进入帐篷和母亲争吵起来，似乎很不满意他的表现。

稍候，在母亲的哭泣声中，父亲走出帐篷，手持尖刀来到自己的身边，将那把沉甸甸的凶器塞到小手中，引他来到那只绵羊的前面，父亲说：“杀了它！”

林嘉面前的视角都在抖动，小孩子全身哆嗦着，双手攥着那把短刀，在父亲冰冷的目光中犹豫了很久，终于放声大哭，将那刀丢在地上。

父亲暴怒了，他提起孩子，狠狠掷在帐篷的毡壁上，取下车鞭，还想再上前抽上几记时，却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脚边。

那是个黄色的，胖胖的小生灵，它看到自己的朋友被人打；

一时间顾不得害怕这男人身上的血煞之气，跑到孩子的身前吱吱叫着，露出上下四颗大牙，直接坐定在地上，一步也不会退，想要把这个威胁自己朋友的高个子吓走。

父亲只看了一眼，就狞笑起来。

他提起孩子，继续将那把刀塞进他的手中，又抓住那只小兽，捏着它的后颈送到孩子的面前，告诉他，都是这些东西导致了他的软弱，宰了它，剥下它的皮来，否则就要切下孩子的一根手指。

孩子大哭不止，却是没有用的，父亲的手指像铁一样坚硬，根本掰不开，母亲也只是躲在帐篷中哭泣，不敢出来。

孩子下跪了，哀求了，父亲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冰冷，没办法，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