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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知道自然最好,也省得大家多费唇舌解释朱大先生的“丰功伟绩”,而且如果不是想在孔老先生口中得到更详尽的情况,也不会考虑告诉他这件事情。
当然,也有不了解内幕的人,比如说余味现在就是这样,一头雾水道:“什么朱大先生?他是什么人,又和这件天字罐有什么关系?”
“一个仿造瓷器的高手。”
此时,王观解释起来:“天字罐就是他精心制作的赝品,而且并不是当年的漏网之鱼,而是最近才新做出来的东西。”
“什么?”
孔老先生和余味同时一惊,但是惊的方向却不一样。孔老先生是在吃惊朱大先生再次重出江湖,这是大危害。余味却是在吃惊天字罐真是赝品,而且还是新做的东西。
随后在王观的仔细解释下,余味才算是知道了朱大先生的来历。
“不可能……”
了解前因后果,余味的第一反应是表示怀疑,不相信有朱大先生这种造假高手的存在。毕竟这事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一个能把历代名瓷仿得以假乱真,极少人才能发现破绽的人,怎么听怎么感觉有些玄乎。最重要的是,这大大颠覆了他多年以来形成的观念。
年轻人还是太嫩,不知道朱大先生本身就是毁三观的存在。
俞飞白的目光略带同情,浑然忘记余味比他大二十多年的事实。当然,就算知道他也无所谓,或许还会振振有词反驳,年龄不是区分能力的标准,达者为师啊。
余味不信就算了,感觉孔老先生心中还有两分疑虑,钱老直接挥手道:“王观,你去把东西拿来,让他们看看……”
王观轻轻点头,招呼俞飞白同去。不久之后,就带着几件东西回来了,逐一摆放在桌上。只见这些东西非常精致,有明代祭红天球瓶,清代八骏图瓷板画,包括前不久才在汕头海关带回来的永乐青花绶鸟大盘,以及瓷母。
看了一眼,余味表情就变了,忍不住看了眼钱老,眼中透出钦佩之色,感觉钱老不愧是大收藏家,随便拿几件东西出来,就是宣德青花蛐蛐罐一个级别的珍宝。
然而孔老先生却多想深了一层,打量着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珍贵瓷器,迟疑揣测起来:“钱兄,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朱大先生的杰作?”
“没错,就是一年以来,我们在各地收集到的东西。”
钱老脸色也有几分沉重,毕竟这些东西是王观遇到,发现是朱大先生的赝品,这才收集起来了。反过来一想就知道了,王观遇上的就这么多了,那他没遇上的呢,又该有多少?
“钱老,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都是……赝品?”与此同时,余味傻眼了,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是假的。”
“为什么不可能。”俞飞白笑眯眯道,感觉余味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立即过去推一把,将桌上东西的破绽列举出来,包括一个个暗藏起来,却又完全相同的朱字暗记。逐一点明,再示意余味看清楚。
“……居然是真的!”
片刻之后,余味彻底崩坏了,一脸茫然的表情,饱受打击。
“飞白,不要胡闹。”钱老轻斥起来,随即认真问道:“孔兄,那个卖你天字罐的人,能和我们细说他的情况吗?”
或者说那个人也是受害者,未必就是朱大先生,但是好歹也是条线索,更是调查的方向,自然要了解清楚。
“那个人的具体情况,我也了解不多。”孔老先生迟疑道:“那是在去年,我到伦敦参加一个聚会……”
“等等,伦敦?”
听到这话,俞飞白怔忡道:“王观,看来你不去英国怕是不行了。”
“什么意思?”
钱老等人有些迷惑不解。
“一会儿再说。”俞飞白卖个关子,又好奇道:“孔老先生去伦敦参加什么聚会?”
“瓷器研究交流探讨会。”
此时,余味表情有些黯淡:“那个聚会是我召集的,没有想到居然给孔老带来了损失,真是对不起你。”
“与你无关。”孔老先生摆手道:“是我眼力不行,打眼也是正常的事情。”
“过程是怎么样的,能和我们说说吗?”俞飞白小心翼翼试问起来,毕竟让人讲述打眼的过程,简直与在对方伤口上撒盐差不多。
事实也是这样,孔老先生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不过倒也能够调节情绪,仔细叙说起来:“参加聚会的时候,恰巧在我旁边坐了一个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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