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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夫人在这一问下回过神来,匆匆调整自己的目光,将眼里的震惊与恐惧掩去。
她觉得这是慕长离在故弄玄虚,是慕长离摆的一个局。
琼华怎么可能会到京城来,琼华分明已经死了!
可事情蹊跷,确实应该请老夫人出来坐坐。
于是她跟慕长离说:“既然是西关故人之女到了,那我去问问老夫人,看她起不起得来。
王妃稍坐,我去去就回。”
贺大夫人走了,琼华这才开口问慕长离:“她刚刚是不是看着我有点害怕?为什么?”
慕长离笑笑,“心虚呗!可能是觉得贺家暗中对西关打压过甚,所以以为你找上门来是跟她们翻脸算账的。”
琼华不信,“以贺家在京城之势,就算我是来算账的,她们也绝对不会怕我。”
“嗯。”慕长离点点头,“是不怕你,但问题她们怕我呀!你是我带来的,天知道我要借着你跟贺家做什么文章。
贺家这几个月在我手底下吃过太多亏,不得不小心。”
“所以你跟贺家是什么关系?”琼华不明白,“你为何敢对贺家如此态度?你不怕贺家吗?我在西关都听说贺家在京城说一不二,就连皇上在他们家面前都得矮三分。
你如此跟贺大夫人说话,就不怕贺家报复?”
芙蓉都听笑了,“报复什么?她们还少报复了?问题是哪次报明白了?
最后还不是苦果自己咽,错误自己担。但凡有点儿脸的,都不敢跟我家王妃硬碰硬。”
琼华还是不懂,“就算你是长宁侯府的嫡小姐,可侯府当真能跟贺家对抗吗?”
慕长离往前探了探身子,“谁跟你说我靠的是侯府了?
琼华,你记着,无论到任何时候,女人能依靠的和应该依靠的,都只有自己。
至于你的家族和你嫁的男人,他们应该成为的角色只有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女人只有靠自己,才能真正的站稳脚跟,才能真正让人信服和尊敬。
底气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男人给我们的。”
琼华倒是很赞同她这个话:“确实,我在西关的时候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我小的时候云州也这样同我说过。
所以这些年我努力练武,努力读兵书兵法,为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不给大军拖后腿。
可是京城跟西关不一样,西关那种地方很简单,只要打仗打得好,就会被人尊敬。
京城这种地方拼的可不是打仗。”
“怎么不是呢!”慕长离笑了笑,“只不过打仗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像贺家这种存在,你给她们脸,她们是不会高看你一眼的。
你只有把她们打服了,她们在你面前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芙蓉也跟着道:“没错,人不狠站不稳。”
琼华还是不太能理解。
贺府后宅,老夫人屋里。
周氏站在老夫人身边,说话时声音都有些打颤:“那琼华不是已经死了吗?烈风来信说虞老将军的女儿琼华已经死在战场上,人都下葬了,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城?
母亲,您说究竟是烈风那边的线报有误,还是今日来的这个琼华是假的?”
贺老夫人微蹙着眉,也在仔细想这件事情。
半晌,她起身拿了一幅画像出来给周氏看,然后问她:“这是去年烈风拿回来的琼华的画像,你觉得今日来的人,跟画像上的,像吗?”
“像。”周氏只看一眼就肯定地说,“实在太像了,像到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人。
可是这样一来,儿媳又有些拿不准了。琼华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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