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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话,身边那人就往前头去了,马车也停下来,二人显然在商量这事儿。
片刻后,炸雷声音进来,试探着问:“那你怎么给我们银子?我们兄弟确实跟你没仇,但若是放了你,怕你仇家会找我们麻烦,你需先得把银子给我们,我们走了你也就自由了。”
言琢动动胳膊,“我写张条,你们派一个人去宝丰铺取银子,一个人在这儿等,如何?”
“还能去宝丰铺取银子?”细声细气那人更加吃惊。
言琢笑笑,“试试就知道了。不过你们动作得快些,我家里人估计快到了。”
言琢头上的布罩被拿下,外头天已经全黑了。
那炸雷声音是个毛发旺盛的壮汉,眉毛又粗又长直垂到鬓边。
不知从哪儿找来纸笔还有盏油灯递给她,警惕看着她道:“你若耍花样,我就拧断你脖子。”
言琢一点没被吓到,反而直视他啧啧叹道:“求财就好好求财,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动不动就生啊死的有什么意思?
“我刚刚就说过了,杀你们对我没好处,说不定会被你们反伤。
“一千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用命来解决呢?”
她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低头在纸上写了个条。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被她气场碾压得说不出话来。
一千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这豪气……
他们也不想动不动就博命啊,还不就是为了挣银子嘛。
要是这小娘子真那么有钱,别说买她自己的命了,买他们都行啊!
言琢写好了条,递给前头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的瘦子,“宝丰铺,给掌柜,说玉娘子要的,他看见就知道了。”
这条上有宝丰自己人才懂的契口,就算有人能模仿她的字迹,不懂这契口也没法提钱。
以前她还怕去宝丰提银子引起孟观注意。
今日刚好这俩人跟她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去,让孟观莫名其妙疑神疑鬼也好。
想来想去,总觉得一千两少了点,不过,再多她也真拿不动了。
……
白予与阿邝夹着尾巴灰溜溜出了水云楼,一个靠在墙角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个站在旁一脑门子的汗。
少主这是怎么了?
阿邝死活想不明白。
明明是他说要去逛青楼,去了又摆几个娘儿们只看不动手。不动手吧也就算了,就算遇到了何七娘子,至于怕成这样吗?
阿邝瞅着白予半日不动,忍不住低咳一声,“少主。”
白予没反应。
阿邝看着大街自顾自说下去,“您……上回说的,不系烧鹅……系,系她?”
白予头一抬,“不是!”
阿邝侧目,“我还没说谁呢。”
白予一僵,又把头埋下去。
阿邝大松口气,少主没犯神经就好,不过是思春嘛,多大点事儿!
他一拍白予肩,“何七娘子反正系假成亲咯,您要是钟意,就让二郎写了和离书,带她上金陵,再带回南越咯!”
主公又不是不让少主收女人,府上还送过好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白予没言声,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回倒是没有瞪阿邝也没有反驳。
阿邝还没见过少主这个样子,正跟着他发怔,听见不远处的水云楼门口传来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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