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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掀开被子,低头望着自己身上交错遍布的亲热过后的痕迹,极大的恐慌感瞬间摄住了她的心脏。
半晌,她僵硬地抬眸,看向浴室半透明的门上透出的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昨晚发生了什么……连想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那些片段统统都是不完整的,甚至不足以让她拼凑出男人的脸。
可她记得很清楚,所有人都离开了,包厢里只剩下被下了药的她和……萧锦帆。
这种感觉让她的神经在刹那间如同被整片掀了起来,尖锐的不可抑制的疼痛,妲己几乎生出了些许想一刀捅死那个男人的极端念头。
她坐在床上,屈膝抱着自己的头,微不可觉地颤抖。
浴室的门在这时被人拉开,妲己头也没抬,只用嘶哑的嗓音,一字一字道:“你每次都让我这么刮目相看。”
每次,他都在不停刷新着她对他的认知。
她他妈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觉得他再下作也用不出对她下药这种低级手段。
她他妈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到昨天都在潜意识里相信萧锦帆不会真的做出伤害到她本人的事情。
“呵。”男人的嗓音亦是带着事后的沙哑,语气寒得仿佛裹着料峭寒冬里的冰雪,“你也是,让我刮目相看。”
妲己心里乱七八糟,根本不想抬头看他,用冷到极致的声音挤出几个字:“马上滚出去,消失在我面前,别逼我动手。”
“白太太还真是没有良心,我让你舒服了,你还要赶我出去?”男人根本不顾她的抗拒,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将她的头抬起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那会儿缠着我一直要,现在用完了就想扔,苏妲己,你当我是什么?”
他的言语和他的五官是同一时间抵达妲己的脑海的。
“白……”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缩紧,震惊之情无以言表。
是他,是白檀。
妲己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可心里那种绞在一起的痛苦却倏然松缓,好像悬在心口的那把刀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急切又懵懂地问:“昨天晚上是你和我做了,是吗?”
即使已经知道了答案,她却还是忍不住一再向他确认。
天晓得在那一刻的沉默里,她有多么害怕他下一句开口说“不是”。
白檀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神情,嘴角攀上一丝丝不多见的残忍的弧度,“是我,很失望?”
想也知道了,昨天她那副样子,只知道叫个不停,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唯一能让人理解的音节除了“不要”就是“萧锦帆”。
白檀只觉得血液里沉淀下去的怒火就这样又一次叫嚣着翻涌起来,“想和我划清界限,就是为了到旧情人那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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