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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到了最后,他还是后悔了。
是了,错过这样优秀的她,他会后悔……
江临感到头痛欲裂,好似被人用铁锤狠狠敲在了脑袋上,灵魂在一瞬间被撕成两半。
棋盒被掀翻在地,零落的棋子发出惊人脆亮的声响。他一只手用力压在心脏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头。
段子矜吓了一跳,赶紧跑到他身旁扶着他,“江临,你怎么了?”
江临疼得没有意识,一把挥开了她。
段子矜很快又扑回江临身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珠黑得像玛瑙,自有一股吸人的灵气,眼白里爬满了猩红的血丝,一眼扫过来,那神情锋利又摧心。
她脑海里却浮现出第一次见他的样子,穿着白色的大褂,长身玉立,护目镜挂在手肘上,眉眼间深藏着冷静与睿智,永远是淡定自若,运筹帷幄的。
可自从她闯入了他的世界,江临开始变得喜怒无常,甚至有时会暴跳如雷。
正如此刻,在段子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紧紧抱住了她。
很用力地、像是要把她勒死在怀里地,抱住了她。
段子矜只觉得被他宽大坚硬的骨骼膈得喘不过气来,她急促地呼吸,艰难开口:“江临……”
他额间细密的冷汗越渗越多,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
可他的手臂却始终没有放开她,反而越箍越紧,“段子矜,告诉我,我到底忘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她蓦然怔住。
这感觉仿佛一脚踩进了无底的黑洞,冷意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泛了上来。
她便哆嗦着便拍了拍他的后背,忍痛道:“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没事的……”
江临渐渐脱力昏了过去,昏过去前的姿势,仍是抱着她不放。
段子矜眼里涌上微微的水光,她伸手擦干了他额上的汗水,抚了抚他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颊。
最终眼泪滴在了他的眼角,宛如他也落泪了。
邵玉城驱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雕花的院栏外,一道高挑孤冷的身影静静伫立在那里,恍若融进沉暗的夜色。
他眯了下眼睛,踩了刹车,将车窗降了下来,不禁意外,“段悠,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不是被大哥带走了?
“等你。”段子矜拢了拢外套,慢慢走到车旁边,“邵玉城,我有事情问你。”
邵玉城冷哼一声,“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他刚说完话,便要把车窗升上,谁知段悠却把手卡在了车窗里,邵玉城气得不行却又不敢真去夹她的手,只好沉着嗓音道:“说!”
“江临的身体是不是不好?”她直言不讳。
他睨她一眼,“没听说过,大哥吃得好睡得好,只要你不去招惹,他的人生就完美了。”
邵玉城再怎么玩世不恭,毕竟也是江临的身边的人,更何况他的出身就决定了他必须学会做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上位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亦真亦假,段子矜一时间无法判断出来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她收回手,平静道:“他身体健康当然最好,但是让我不要去招惹他,抱歉,我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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