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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望着男人僵硬的神色,冲他笑了笑,揉着发胀的太阳Xue,“可是我想睡觉,你不去,他就一直站在这里吵。”
“我让他出去。”江临冷硬道。
段子矜怔了怔,暗忖这男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固执。
她沉默了一秒,在江临即将把虞宋赶走前,朝门外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
虞宋明白,段小姐这是在给他机会,只要他把事情说出来,先生不一定还会坐视不理。
她难道不希望先生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吗?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是……贝儿小姐拒绝注射镇定剂,在医院闹得很凶,还、还拿着刀……”
话一出口,不仅江临的脸色变了,连段子矜都被震撼到了。
江临果然放开了压在她肩膀的手,黑眸藏着冷厉的机锋,凌然透着狠意,“谁给她的刀?”
“是亦程给贝儿小姐削水果用的刀,一个不慎就被……”
“周亦程,他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江临额间的青筋隐隐跳了出来,“现在怎么样了?”
虞宋战战兢兢地回答:“还在僵持,医生说您去了,贝儿小姐的情绪说不定会好些。”
从姚贝儿住院开始,江临就没怎么抽出时间去看她。
日子一久了,她便开始猜忌、怀疑,总觉得江临趁着她住院的功夫和段子矜纠缠不清。
其实,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就算男人再忙,能忙到打个电话、发个信息的两分钟都挤不出来?
只是不愿意吧。
江临的手掌缓缓握成了拳,眉峰紧蹙,嗓音冰冷得像结了霜,“备车。”
“是,先生。”虞宋忙不迭地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段子矜看了看他沉得能滴出墨的脸,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到床上,拉开绒被躺了进去。
黑眸中扬起了一片浅雾,江临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段子矜没睁眼,就任他的手掌留在她的发顶。
“等我回来。”江临道,“我答应你的事,很快就处理好了,等我回来。”
她没看他,却能听出这寻常的语调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紧紧绷在一起。
等江临走了,段子矜才打开了双眸,面不改色地望着装修精致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答应她的事?他答应过她好多事。
不过令她心里最为在意的,还是他为了保护姚贝儿,让她去顶罪。
毕竟在此以前,她和姚贝儿的利益没有发生过直面冲突,对于选她还是选姚贝儿的问题,他也从来都是抱以回避的态度。
等他回来啊。
她等了六年,他也没来。
现在,还要等下去吗?
——我今晚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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