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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不了解刘邵伤势,他只能从孔玲珑的介绍中判断。
但是,他了解司徒雪衣。
了解的程度,甚至比孔玲珑以为的要深很多,这还因为他的随侍骆从容,和司徒雪衣是伯仲之争。
司徒雪衣的身手,他的武功路数,拆招招数,骆从容都早已经当做一切来研究,因为,京都之上,骆从容唯一的对手就是司徒雪衣,司徒雪衣是骆从容在武学上问鼎巅峰的一个路障。
“司徒雪衣要杀人,就是他的血煞掌,这种掌法人的血肉之躯都受不住。”骆从容说道。
基本能断定刘邵伤的就是这种掌法下,所以刘邵能活着不可思议。
夙夜很快就从这些话中判断出,刘邵真正的致命伤在哪,而这些致命伤,还真只有他能治。
他吩咐骆从容开始准备。
骆从容一边准备,一边不悦:“少主这种医术,用在那样的人身上,也太跌身份了。”
夙夜嘴角含笑:“你这话要被玲珑听见,她铁定要说你不懂贵贱,医者眼中没有高低。”
骆从容简直无语,他家少主现在张口闭口都是“玲珑”“玲珑”的叫着了,他家少主到底还打不打算离开咸阳,回到京城了?
孔玲珑也没有只是干等,她用眼神示意了玉儿,二人便装作无事地回了院子。
旁边没人的时候,玉儿终于开口:“小姐,您说的果然没错,自从那刘老夫人走了之后,咱们孔宅外头,就总有人在鬼鬼祟祟,想要偷看我们。”
孔玲珑说道:“刘老夫人肯定不相信我说夙夜的离开的那套说辞,她还想着找到夙夜,我绝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玉儿探头说道:“小姐是想保护夙夜公子,还是纯粹不想让刘家得逞?”
这二者区别大了,玉儿是自小陪着孔玲珑的,她亲眼看见那一次小姐刚醒来之时,提到刘家有忍不住的恨意,但之后这股恨意在退婚后就淡了不少,可是谁也不知道小姐是不是真的对刘家翻篇了。
孔玲珑看了丫鬟一眼,慢悠悠说道:“做生意就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保护夙夜的踪迹是首要,但若借此打压了刘家,对我们未必没有利处。”
玉儿说道:“小姐说的是。”
孔玲珑知道刘家派了人盯梢,却并没有派出很多的守卫围住孔宅,因为这样会打草惊蛇,她只是将原本的普通外围下人,全部换成了身手矫捷的武夫,这些武夫眼皮子尖利,不可能让刘家那些盯梢的人讨到便宜。
所以这样观察了两天,刘大夫人就狠狠一捶桌子,眼睛恨得瞪出来。
旁边心腹丫鬟道:“这孔小姐做事,越发滴水不漏,到底是商户出身,实在精明。”
她们这些下人并不知道盯梢孔宅的真正用意,可是知道她们俨然斗不过那孔家小姐。
刘大夫人想起当初说亲的时候,这孔家女儿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人,就算精明又哪有什么聪明,偏偏她的那些手段一次次打在了刘家脸上面。
刘大夫人坐不住了:“不行,我得赶紧的告诉老夫人了。”
就在刘大夫人走的时候,丫鬟文墨正好进来,手里端着的参汤正正好全部洒在了刘大夫人身上,刘大夫人顿时怪叫起来:“你这小蹄子!走路不长眼睛啊?!”
文墨慌乱地跪下收拾,一边求夫人原谅。
这样一来,汤不比别的,参汤油腻又多,洒在身上一大片极其的难看。
刘大夫人气恼不已,却只能转回身,吩咐丫鬟给自己梳洗,必须换一套新衣裳才能重新出门。
这么一折腾,再从房里出来发现都日落西山了,刘老夫人这个时候正是诵经,最忌讳别人打扰,刘大夫人看着天色,知道自己今天是错过了,气的咬牙,却没办法,只能放弃出行。
文墨收拾了参汤走出去,没人的时候,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不由冷笑了笑。
在刘府当差,虽然她还是大夫人身旁的丫鬟,可是月例银子克扣不少,刘大夫人对下人从来不施舍,自己身边人也捞不到好处。
刘家标榜清贵之家,可那跟丫鬟有什么关系,她们丫鬟一年到头辛苦,却没多少油水,还不如孔家小姐大方呢。
她什么事也不用做,只要阻止了刘大夫人今天出门找老夫人,孔家就大方给了一只金镯子。
文墨轻轻松松地走了。
而第二天,刘老夫人一大早去了城里,刘大夫人连面都没有见到她。正是气愤间,刘老夫人留下来的心腹大丫鬟,叫做秋儿的,忽然严肃地走进刘大夫人门内,对她说道:“大夫人,门前来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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