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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舒然轻声回答,她现在是觉得连多说一句话都耗费精力,她朝林雪静伸出了手,林雪静先是一愣,然后会意了,她这是想上洗手间。
林雪静急忙伸出手扶着她,有些担心地说着:“然然,不如我抱你去吧!”她险些说成了让尚卿文来抱她去,但她幸好是忍住了。
舒然摇了摇头,林雪静一手扶着她一手将她露出来的腿往床边移,舒然坐到床边,人都觉得累出了一身的虚汗,而在歇息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站起来的她感觉着双/腿间一波温热的液体涌出来时,小腹又是一阵收缩,她抓着林雪静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疼’这个字在唇齿之间紧紧地咬着没用溢出来,但额头上却深处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然然,你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林雪静感觉到她身体的异常,便紧张地问,舒然本以为腹中的疼痛只是一阵阵的,疼过就会轻松一些好一些,但明显是此时的疼就像痉/挛紧在了一起,让她忍不住地猫起了腰,难受地只想现在就蹲下身去缩成一团。
林雪静急了,瞥见舒然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急得快要哭了,她又想去按那床头的铃,又不能丢开舒然,在一阵慌忙之中,她瞥见舒然的病服裤子上,白色的竖条裤子上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迹,她‘啊’了一声,整个人都吓住了。
门被推开时,一阵疾风在林雪静的身后掠起,把林雪静都推得一个踉跄,焦急的声音从尚卿文的喉咙里迸发出来,带着急切的语速低喝着,“快叫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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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打胎药带来的后遗症,注入的计量就超过了她身体的承受力,我们已经用了止血的药,只不过她身体现在太虚弱,需要长时间的慢慢地调理!这段时间请留意她的身体情况,有什么异常都请及时告诉我们!”
医生离开病房前在病房门口轻声跟尚卿文说完,尚卿文点了点头,而林雪静却捕捉到了敏感的词汇,打胎药!!!!
她一直不知道舒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失去了孩子,而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去问舒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无意间听见的这些话让她震惊地眼睛都瞪直了,舒然不可能会服用打胎药,她那么珍惜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怎么会舍得吃打胎药?
太多的疑问搅和在了一起,林雪静只感觉心乱如麻,她看着进来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拉上了帘子,开始给舒然换脏衣服,她走过去,看着他熟练地给她脱/下衣服,换衣服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生怕触碰到她手臂上那安放着的留置针,因为舒然怕疼,这连续几天的输液,医生便给她安置了留置针。
其实舒然是醒着的,就是疲累不堪,刚才那么一痛,痛得她浑身都没有了力气,软绵绵地躺下来就动不了了,加上她被尚卿文抱上床,听见帘子拉上的声音,知道他是要给她换衣服,更是不敢睁开眼,但身上的衣扣却在一颗颗地被解开,她身子缩了缩,去拉自己的领口,尚卿文的手一顿,停了下来。
林雪静赶紧说着,“刚才,然然说要上洗手间来着!”
捏着自己领口的舒然心里跳了一下,而身边的男人已经伸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他人高而且力气又大,抱她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舒然却心里急躁地要喊停,这几天尽管尚卿文都在身边陪着,但很多时候舒童娅也在,她要上洗手间都是舒童娅陪着去的,被他这么抱着,她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怕自己的肚子又疼,身体轻飘飘地被他抱起来,她是想喊停但却被他低沉的声音给掩盖住了。
“麻烦你帮我放一些热水,再把护士给的药按照计量倒进去!”
尚卿文是在跟林雪静说话,林雪静赶紧去了卫生间那边,魏妈妈是护士,林雪静从小本来是被当成护士来培养的,长大了不想干这行,但一些基本的护理常识还是懂得的,听了尚卿文的话她便去洗手间放水。
“不!”舒然有些抗拒,这几天清洗的时候都是舒童娅帮着清洗的,而今天舒童娅早上来的时候她才洗过了一遍,只是没想到又会弄得裤子上都是,黏滋滋的想来床上的护理垫子也弄脏了吧,那他这么抱着她,会不会把他身上也弄脏了?
更别说,他是要给她清洗吗?
不要!
舒然的小抗拒自然是不会被尚卿文所允许的,他抱着她,手臂掂量着她的重量,眉头深深地皱了皱,感觉又轻了些!他把怀里的人抱得紧,但也没有忽略掉她的轻微抗拒,只是抱着她轻轻地用下颚在她的小脸蹭了蹭,“很快就好!”
舒然现在是真希望自己有力气能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感觉到空间的移动,她心跳得更快了,着急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林雪静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张嘴就要叫住她,林雪静却打着哈哈说着好像听见有人敲门,说着便大步走出洗手间,舒然顿时就被浴室里刺眼的灯暖照得眼睛眯了起来,自己的身体也随着他俯身的姿势双脚落了地,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勾住他的颈脖,害怕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被勾住颈脖的尚卿文身体微微一怔,随即便倾身过来用双臂将她抱着,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又掺杂着不确定的惊喜。
对他来说,舒然突然这么依赖地靠着他就是一个天大的幸喜。
舒然此时都想不到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让尚卿文有了这么大的心里变化,只觉得他突然将她抱紧,胸口还在微微地抖动着,嗅着他衬衣上熟悉的香水气息,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应该是据上次两人谈话之后的最亲密的拥抱。
透着衣服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舒然听着他那砰砰直跳的心跳声,自己也跟着抖了一下,他的怀抱那么用力,而她整个人都被他拢在了怀里,早就知道他怀抱的宽阔,但这一次却是完完整整地相拥,密不透风地好像是要将她镶嵌进自己的怀里一样。
“我--”舒然眉头蹙了蹙,‘难受’二字还没有说出口,耳边便响起了他醇厚的声音,“我来!”说着他的搂着舒然的手慢慢地下滑,舒然都傻眼了,手推着他的胸口,“不要,我自己来!”
即便两人是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此时的舒然还是忍不住地脸红,尤其是他的手已经替她拉开了裤子的绳子,医院里的病服裤子都不是松紧带的,而是松松垮垮的腰间就一根绳子,只需要系一下就好,尚卿文在舒然说‘不’的时候手指已经轻松地给她挑开了那根绳子,而且手已经给她轻轻拉了下去,舒然急得要跳脚,但又挣脱不得,又怕自己这一用力肚子又疼,双腿一阵凉悠悠的,她低头一看,能装得下她四只腿的大裤子就这么从腰间滑到了双/腿的脚踝处,她的一双长腿顿时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脸瞬间红得像一块大红布。
也幸好此时尚卿文是正抱着她,她的脸是抵在他的胸口,垂着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所以尚卿文也没看到此时的舒然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虾。
“来,慢慢坐下来!”尚卿文很有耐心地扶着舒然往马桶上面坐了上去,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尴尬,她一直低着头,他垂眸一看,瞥见她两只耳朵的耳根处都红得快燃起来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在害羞!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低着头的舒然看着落在自己脚踝处的裤子,上面沾着的血迹还没有凝固,看着那殷红的颜色,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三天了吗?
宝宝已经离开她三天了吗?
不管她再刻意不让自己往这方面去想,但身体的反应每天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告诉着她,不去想是不可能的,孩子的离去已经是事实!
心头一阵揪着的疼,她难受地眼睛都开始发胀了,但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双腿依然没有移步,她伸出手推了一把,低着头,“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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