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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
她笑笑,并没有马上回答。
“我无心挑拨离间,就算明遥不是后院人,是郡主的郡马,这些话我也不得不说。你是我此生见过最有才的女子,站在你身边的应该是一个最懂你的人,悬壶济世,妇唱夫随,岂不更好?”公孙晔狭长微翘的眼里,爱慕和留恋清晰可见,他说的极其认真。
有些话,秦长安不能直接说,龙厉的狠辣和残忍,已经有所收敛,如果在金雁王朝,公孙晔这种人,等他们一走,活不过半天。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她尽早离开。
公孙晔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公孙家几代都是开药堂的,但医术,从来都不是我想学的。如果不是大哥去皇城的路上出了意外,回春堂也是要交给大哥的。我没想过有一天,回春堂会成为压在我身上的责任,更没想过生在卞州的我能结识你……而这一切,竟是我大哥的死换来的。”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奇妙。”她弯唇一笑,眉眼有着淡然风华。“也许你的医术不如你大哥公孙旭,但谁也没有重来的机会,公孙家的责任交给你,你就必须扛起来,在我看来,你有天分,也能胜任这个位置。”
“郡主,其实我——”公孙晔欲言又止,心中的情愫早已在这些天的相处中,让他无法忽略。
“我不至于看错人。还有,明天我走的时候,不用送我了。”她依旧有笑,但笑容不达眼底,阵脚不乱,目光清澄。
到这个时候,他反而平息了心中的澎湃,略微沉迷地迎视着她。
“好,郡主路上小心。”
“好好休息,有缘再会。”
公孙晔只是久久地目送着她的背影,乃至她走出自己的房间,他还是目不斜视地凝视着。
短短十天,他竟能见到北漠传奇一般的女子,简直梦一般。
对她的倾慕似乎没必要再说,相信这么聪慧的女子,势必已经洞察于心。
揉了揉虽然酸痛但已经被她揉开淤血的肩膀,他反而释怀许多,梦想成真已经是很多人都撞不到的好运气,被明遥这么一摔,反而认清自己的地位。
他爱慕秦长安,却也只是仰视的角度,但明遥虽是后院人,却能跟秦长安平起平坐,他们的关系,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固若金汤。
那就……有缘再会吧。
翌日晌午,秦长安从鹿场回来,在正厅见了送行的公孙老爷。
“郡主,您真打算跟公孙家做生意?晔儿说起的时候,老朽还不相信。”公孙典喜出望外,神色激动。
“公孙老爷是不相信我会看中您家的鹿场,还是不相信公孙晔一直是您不看好的儿子,却能交托重任?”她一语道破天机。
公孙典目光中闪过惭愧内疚:“那小子从小就不喜欢学医,跟他大哥一起学,却学的乱七八糟,没想过他大哥走了,他反而做事认真多了。”
“每个人都有注定的位置,一开始就安排好了,开始的晚,但不见得就不能有所成就。”
公孙典点头沉思,半响后,突然拄着拐杖,朝着秦长安走来。
一个精巧的檀木盒,摆放在她手边的桌上,她看了看,打开一瞧,是两颗有着清凉香气的药丸。
“虽不知郡主确切要去那里,但如果往西北方走,那边崇山峻岭,瘴气重,外地人很容易中招。这是公孙家用仅有的两朵朱姬花,研磨成药丸,含在口中,能助郡主安全穿越丛林。”
“多谢,这些年大小药铺都收不到一朵朱姬花,您这是用心了。”
“郡主,话不多说,无论您有什么夙愿,老朽祝您马到成功,凯旋而归。”公孙典老态的脸上,笑意盈盈,目光炯然。
秦长安收下了两颗药丸,公孙典亲自把她送到大门外,她接过马鞭,翻身上马,跟在外等候的龙厉对视一眼。
“走了。”
从卞州往西边走,骑马半个多月,总算看到远处的珍珠泉。
这里的风景俨然跟卞州大为不同,一路上看到的便是稀稀拉拉的草原,越往里面赶路,多半是大片的戈壁滩,水源稀少,这才让珍珠泉声名大噪。
珍珠泉为一个浑圆形状的湖泊,水质清澈见底,从高处望下去,好似一颗硕大美丽的珍珠,在荒漠中点缀着黄沙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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