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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典提醒我们:“虽然那股红色的‘死风’半路上就不见了,但鬼知道它们是不是重新隐了身,为防这些尸狩仍跟着我们,咱们最好在帐篷上也撒上石松粉,身上也都补点。”
等搭好帐篷,除了负责警戒的傩六和阿申时不时说两句话,营地很快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累过了头,我毫无意外地失眠了,翻来覆去很久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也就是这半睡半醒之间,我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个人影蹲在我身边,吓得我一个激灵又惊醒过来。
尽管我心里清楚,傩六他们就在外面守着,我做梦的可能性更大,但我还是忍不住往那个角落扫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直接坐起了身,那里还真蹲着个人!
好在他一动不动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就那么蹲着,我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拿过手电照了照,结果入眼就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我一下认了出来,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喜子?!”
他终于轮了轮眼睛,呆滞地看了我一眼。
他不是被“死风”吞食,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吗?我有点蒙,甚至怀疑开始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压根就没醒。
偏偏这时候他缓缓站起了身,我一下紧张起来,准备夺门而出,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毫不犹豫地一个飞扑,紧紧掐住我脖子将我按倒在地。
我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挣扎,而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的手又冰又硬,简直跟石头一样……
等等,石头?!
一个念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冒了上来,难道眼前的这个“喜子”其实是由受那些“死风”操控的狩藻凝聚而成?!
这简直天方夜谭!
可惜眼下根本容不得我细想,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力气大得出奇,我差点没被它拗断脖子,好在傩六很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他和喜子就要熟得多了,光看身形就认了出来:“喜子?!”
他的反应和我刚刚一模一样,也是下意识地愣了愣,而就是这个间隙,我看到一股沙尘从上而下极其迅速地落在门口,然后又一个熟悉的人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像堆雪人一样从无到有出现在他背后。
“小心!”我赶紧提醒他,无奈我被这鬼东西扼住喉咙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而且它的动作很快,一把勒住傩六的脖子就往外拖。
傩六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他撕住对方一个过肩摔瞬间将它撂倒在地,一看身下又是一个“喜子”,他终于意识到这绝不是喜子死而复生,而是别的东西在作祟,当即喊道:“都快起来,有情况!”
说着他拔出匕首就是一刀,不料这一刺却刺了个空,“喜子”的身体已飞快消散成一片沙尘又卷到了半空。
他也顾不得再去管它们,连忙扯住这边的“喜子”想先将它拽开让我喘口气,奈何这个“喜子”是铁了心要我的命,不管他怎么拽它就是不松手,哪怕动了刀子也丝毫不为所动。
我都要绝望了,就在这节骨眼上,我听到江洗秋喊了一嗓子:“老六,让开!”
傩六赶忙照做,江洗秋一个箭步冲了进来,一掌拍在“喜子”背上,我立马感觉脖子上的那股力量松了松,空气终于顺畅地从口鼻涌进了肺里,我一边喘息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被我一带,眼前的身影立马坍塌下去,彻底成了一堆尘土。
虽然我也吃过淬玉劲的苦头,但此时此刻我真的无比庆幸,它是如此的霸道,竟将这些狩藻直接震成了粉末!
“你没事吧?”他半搀半拖地将我拽出帐篷。
我摇了摇头,抬头一看,头顶灰蒙蒙一片,无数狩藻盘旋在那里,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
“要不我们还是先进洞里看看情况吧,不然无时无刻都要防备它们来袭。”我知道他肯定是这么想的,只是碍于我眼下糟糕的状态才没有吱声,那只能我自己来开这个口。
“行吧,你要支撑不住就跟我说,我让照峰背你。”
一听他这话,照峰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前不是你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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