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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知道赵一鸣要说的事情一定与薛家有关,八成与那个薛家的姑娘有关。刚刚刺了赵一鸣一下,红裳知道不可以得寸进尺了,男人都是极好面子的——合适刺痛能让男人知道收敛,过度的疼痛只会让他们想到反击。
红裳对赵一鸣微微一笑:“夫君认为不重要就是不重要了,忘记就忘记了;不论什么事情,如果夫君想说的话,那么妾身就洗耳恭听;如果夫君不想说,自有夫君不说的理由,妾身也绝不会追问或有怨言。”
赵一鸣闻言多看了一眼红裳,心下愧疚更是多了一分——妻子越是贤良,越发显得自己原来的想法自私。
赵一鸣说道:“薛家、薛家原是我的岳家。”他话到嘴边儿还是有些情怯了,他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说出口的几乎是一句不着边际儿的话,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和他要说的事儿沾边儿。
红裳听了一愣,不过还是非常“贤惠”的应答道:“嗯,这倒也是件重要的事儿,夫君应该早些说,妾身如果早早知道此事,就会以大礼拜见两位老人家才是;夫君不说,倒让妾身有些失礼了。”
红裳是填房,薛家老太爷与老太太是原配的父母,按礼来说是应该早早说与红裳知道,并且第一次见面要拜上一拜的。
不知道是因老太爷与老太太疏忽了,还是认为赵一鸣已经同红裳说过了。总之没有人对红裳提起此事。
红裳在心暗乐:倒是省了那一拜,也免了那一份尴尬。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脸色更是红了一分,他有些不敢看红裳了,虽然他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儿。
赵一鸣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儿才道:“今日来得薛家姑娘是庶出。不是薛老太太所出。”这话依然不是正题儿,赵一鸣现在都要急出一身汗来了:那句话他每次到口边儿就不见了。
红裳点点头:“哦,这样啊。不过看薛老太太和薛姑娘之间的感情不错,不然薛老太太也不会带了她来我们家。”
赵一鸣感觉自己额头上真得见了汗,他别过去了目光,轻轻吸了一口气才道:“薛老太太是不是同薛姑娘感情好,我是不知道。不过她带薛姑娘来是另有用意才对。”
红裳还是一径儿的点头:“是有用意的。人家是来给我们道贺的,今日本就是我们府宴客的日子。”
红裳是故意如此说的,那薛家明显是来找碴儿的,她为什么还要把薛家敬上天呢!
赵一鸣连连咳了好几声,这次他不是作假,他是被红裳的这句话呛到了。赵一鸣咳完后,也没有看红裳。飞快的说道:“母亲与薛老太太曾经议过我与薛姑娘的亲事儿。”
赵一鸣这一句话快的好似说得慢了一些,下一字就不会再自他嘴中说出来一样;如果不是红裳一直认真在听,赵一鸣说得那么快,红裳就算是听漏了一个半个字也很正常。
红裳听了以后还真就愣住了,然后一霎间全部都明白了过来: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她,原因嘛,就是人家相中了其他的姑娘做儿媳妇,却被自己给搅了。
红裳在心中轻叹:这门亲事我也不愿意啊,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只能嫁到你们赵家,而且。我还不一样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做你们赵家的儿媳妇?老太太,你啊,也就认了吧!
红裳现在就算知道赵一鸣原来有情投意和的姑娘,她也要衡量一下自己的处境才能决定让不让那人进门儿——她要活下去,这是无奈的现实。她容人,但人能不能容她呢?这事儿,红裳不想冒那个风险:女人在感情上是极度自私的。越有真感情的女人,越容不下赵一鸣的其他女人。
红裳想到这里,把车帘子打开了一条缝儿,看向了前面老太太的那辆子,然后红裳故意轻轻的长叹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子,转头看向赵一鸣说道:“后来呢?”
红裳只说了三个字,她没有表示出生气或是委屈,也没有向赵一鸣抱怨老太太什么。因为红裳知道说这些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赵一鸣心生不满:哪怕是一丝丝的不满,只要日后应了景儿,就会让他们夫妻生出嫌隙——红裳不想她与赵一鸣之间太过疏远,虽然她也不想同赵一鸣太过亲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提,不过也要赵一鸣知道自己心中的委屈才可以,所以红裳才会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子——赵一鸣一定会明白红裳这么做的意思,何况红裳还长叹了一声儿。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看了一眼红裳,发现她还是那样平静,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儿:他就知道他的小妻子不会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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