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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成送走了月娥跟孩子,重重地关上了门,“砰”地一声巨响,又让田园园吓了一跳。
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田园园说不紧张是假的。
忙端端正正地坐好,后背牢牢地靠在床头上,这个时候才感觉心里有了底气似的,大眼睛不由得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
男人一身军装,却跟常见的军人衣服有些不同,样式有些老,看起来竟跟以前七八十年代的老电影里看到的一样。
两肩的肩章什么级别,对军营生活一无所知的田园园根本看不懂。
既然他们喊他“赵连长”,想来也不过是个中下级军官。
年纪倒不大,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却有着一份超乎他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高高的个子,挺拔精瘦,头发浓密黑如鸦羽,剪着部队里要求的小平头。
没带军帽,鬓角正往下滴着汗珠子,好像刚经过高强度的训练,或者刚走了很远的路。
五官十分英俊,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脸上正有些怒气。
两道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此时正闪烁着犀利的光。
当然,田园园也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轻蔑和压抑的狂怒。
也是,任谁的老婆拿上吊闹事儿,也不会高兴。谁不讨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
更何况,这里是男人工作和训练的地方,在这些上级、下级面前,一个大男人该多丢脸。
赵玉成冷着脸把手里的军帽在衣裳架子上挂好,转身看见床上依旧愣怔着的田园园,又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的,这女人一贯大大的眼睛,此时睁得更大了;本来白皙的皮肤,此时看起来更是苍白。
鼻子翘翘的,平时挺好看的,此时却鼻翼翕动,好像有些不安。
以往只会恶声恶气说话的嘴,此时紧紧抿着,竟也看起来一副樱桃小口的样子。
只是,脖子上一圈被背包带勒出来的淤青,看起来十分刺眼。可见,这女人上吊之事果然闹得不小。
田园园虽然脸长得漂亮,臃肿的身材和此时满脸的无辜跟迷茫,在赵玉成看来却十分讨厌。
见田园园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赵玉成心里一阵烦躁。
有些不耐烦地走到床边,一边要掀田园园的被子,一边嘴里怒道:“起来起来!大中午的就不要挺尸了,人都走了,起来也没有谁知道。别装了!”
田园园见他动作彪悍,倒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再一想,他老婆上吊还是因为他,不关心自己老婆的死活也就罢了,竟然还说这么难听的话。听赵玉成的语气不善,又见男人也不知道关心人,田园园突然有些恼。
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田园园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头有些晕,到底强自撑住了。
田园园赤着脚踩在地上,怒道:“什么装不装的?谁装了?上吊是玩的吗?死了就是死了!怪不得她要上吊呢,碰到你这个男人,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真要活不过来,你吃不了兜着走!也就是我来了,才算是捡了一条命,你就偷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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