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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和宫池奕一下飞机,四少已经门口等着了,穿戴十分低调,因为一双眼红肿着,所以墨镜始终都没有摘掉。
四少嗓子有些哑,所以吻安看了他,“怎么弄的?”
他只是笑了笑,“跟大哥吵了几句。”
嗓子都成这样了,应该就是吵了几句的事,估计是一整晚都没睡。
宫池奕只抬手拍了拍他弟的肩,不浪费时间,转身往车上走。
车上,四少面对他们俩坐,双手交握放在膝盖指尖,总是略微低眉的沉痛。
“好端端的人,说走就走了。”四少抬头,墨镜下的嘴角带着讽刺和质疑,“三哥,你信大哥么?”
男人坐在位子上,神色沉着,嗓音很低,也很淡:“他在外做得再不好,这些年对大嫂宠得无可挑剔。”
呵!四少冷然一笑,“人被利益熏昏头脑时,还能顾得上人性么?”
吻安在一旁坐着,对这件事,除了对席桦的惋惜和对这件事的惊愕外,大概是因为她和他们家里人交集不算多,并非那么的悲痛,也因此,她脑子是清楚的。
看了四少,“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大嫂知道他和那个Sizal合谋夺权,如果不是大嫂劝他,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宫池彧嘶哑的声音里依旧满是愤怒。
言外之意,是老大宫池枭因为妻子的阻止,恼羞成怒把她杀了?
这的确惊到了吻安,她并不知道宫池枭合谋了什么。
“Sial?”她柔眉微蹙,虽然不习惯这么叫,但她知道那是席少。
可明明,她当初直言问过他,是不是和宫池枭有关系,这么问就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译名和大嫂席桦同姓。
看他当时否认了!
只听四少继续道:“这么多年,大哥对公司的掌权位置觊觎之重,却能在家里做出一副好儿子、好丈夫的完美形象!一边哄着大嫂会放弃谋权,一边安排让大嫂出车祸又有多难?”
虽说这话说得略有过分,但至少逻辑合理存在。
吻安看向身侧的男人,“你知道你大哥的事?”
宫池奕眉目低敛,这才侧首看了她,又略微靠回椅背,似是几分无奈,“大嫂先前找过我。”
吻安眉心紧了紧,所以,他不仅知道宫池枭的阴谋,还知道席桦劝过她丈夫?
良久,男人才低低的一句:“他做不出这种事。”
或者说,大嫂车祸去世,到现在也依旧定性为意外,这样缜密和谨慎,不像他做出来的事。
车子才到大院外,已经可以感受到阁楼里的悲恸,出来迎接的佣人更是几乎泣不成声,走路都腿脚发软。
席桦在宫池家就是女主人,深得佣人们喜爱的女主人。
如果说吻安在路上还怀疑宫池枭真有可能对妻子下手,但是进了屋里,看到那个将近五十的男人一夜憔悴成那样,她莫名的否掉了这个可能。
三号阁楼的管家上前给了吻安和宫池奕一人一套的白色调衣服,也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那一整天,家里被一股子极度压抑和悲伤的气息笼罩着。
因为身份特殊,老爷子不想对外公布这件事,所以不对席桦进行公开悼念,只通知了她平时交好的贵妇名媛,悼词也就分成了宫池家和友人两份。
天气很阴,但没有下雨,哪怕那么多人悼念她,偶尔有风拂过,却越显冷寂。
吻安红着眼,但大多是因为她想到了过世的爷爷,好像她总是隔一段时间就要面对经历这种沉痛。
她身边的男人一直都抿着薄唇,看不出过分的痛苦,即便有也沉在眸子里,因为宫池枭几乎失声,悼词也就由宫池奕去读。
那些词都是佣人和家人们一句一句连在一起的,讲完了席桦的生平,和在宫池家的这些年。
作为儿媳,不和娘家一样视财如命、狭隘吝啬是她最为人称道的。
也许这也是宫池枭为什么愿意对她那么好的原因,哪怕没有孩子,夫妻俩的感情也一直不错。
后来在一号阁楼,吻安问宫池枭,“你觉得,大嫂真的是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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