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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莜丫头来请哀家,哀家就不能破坏她的规矩,皇后和贵妃就先行回宫吧!哀家会派人告知你们皇上的情况。”佘萱惠由林公公扶着往外走,听到凤双舞的话,头也不回的对她们吩咐着。
“是,臣妾遵旨!”凤双舞岂能听不出佘萱惠话里的严肃,这话一说出来便是懿旨,她们只有遵从的份,如果还执意要随她前往,只会落个不懂规矩的话柄给别人。
“林公公,丫头遣你来请哀家,真是皇上的病情有异?”出了云霞宫,佘萱惠便神色严肃的询问起了身边的林公公。
“回太后,老奴句句属实,岂敢欺瞒您老人家。”林公公听到她的问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太后看出什么端倪了?随后又推翻自己的想法,太后应该是试探与我!抬头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太后,面色如常的回答着她。
“嗯,可否传了太医?”佘萱惠见他没有什么异常,便不再追问,问起了其他的事情,不过她也知道,既然那丫头在,定是不会宣太医。
“郡主说,太医院的那些人都是吃闲饭的,没有一点用处,不允许奴才们传唤太医。”林公公说出的话,虽然不是玲莜的原话,但是意思却也差不多。
“看来这丫头本事不小,都快得罪完皇宫里的人了,也不怕给自己招来祸害!”佘萱惠有些无奈,这丫头到底是要干什么?要知道,太医院那些老头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这话一出口,怕是让他们气了个半死,要是皇上此刻身体无恙,那些人怕是早就上折要求惩罚这丫头了。
“太后驾到!”说话间,已经来到龙霞殿的门口,林公公朝着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刻领会,高声的往殿内喊道。
“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霞殿里里外外听到高喊,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都恭敬的给进殿的佘萱惠请着安,直到她进入殿内,才纷纷起身。
“莜儿给太后奶奶请安!”玲莜自是听到那一声喊,懒懒的自椅子上起身,脸上挂着明媚笑容,转身就见佘萱惠威仪的由林公公扶着进来,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
“起来吧!莜丫头,皇上如何?”佘萱惠来到龙床边,看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皇帝,轻皱眉头问起笑的妩媚的玲莜,看着丫头的神情,应该没有大碍,她不至于拿皇帝的性命来开玩笑。
“莜儿要是说皇上干爹有事,太后奶奶怕也不相信吧?”玲莜轻倚在一旁的梁柱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佘萱惠,语带笑意的反问着她。
“行了你这丫头,就不要拿我这个老人家来开心了,说说皇帝是怎么回事吧!”佘萱惠朝着玲莜招了招手,等她走到自己身边,拉着她来到偏殿,坐到软榻上才问起她。
“太后奶奶英明,皇上干爹没什么事,就是陷入昏睡而已!十二个时辰后便会醒来。”玲莜对着佘萱惠魅惑一笑,无所谓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叫哀家来是有什么事?”佘萱惠听到她的话,心里的另一半担忧也去了个干净,既然皇帝没事,她为何还要林公公演这么一出?
“皇上干爹无故昏迷,太医院群医束手无策,这昏迷了这么久,总不能说醒就醒吧?总要找点名目不是?”玲莜起身走到偏殿内的一排装饰架边,欣赏起了上面摆放的各种瓷器,这古代的东西做的还真是精致,好多绝品都是现代做不出来的,就比如面前的这个彩釉瓷瓶,色彩艳丽,圆润,做工精细,没有一点的瑕疵,就是她这个不懂瓷器的现代人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这做工在现代,怕是找不到能与之比拟的。
“丫头,你就直接告诉哀家你要哀家做什么就行了,这名目你不是已经想好了!”佘萱惠看着她漫不经心欣赏瓷器的样子,有些无奈,这丫头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太后奶奶果然了解莜儿,也不是什么难事,莜儿只是需要太后奶奶下道懿旨罢了!”玲莜回身看着佘萱惠,反正这件事迟早都要办,她只不过是让它提前了而已。
“下道懿旨不难,这懿旨是要下于何人?”佘萱惠轻呷了口茶,看着玲莜问道。
“这皇上干爹迟迟不醒,莜儿只得试试比较迷信的方法,那就是……冲喜!”玲莜抬起自己的手掌,放到透过窗棂洒进殿内的阳光下,翻来覆去的打量着,听到佘萱惠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紧不慢的对她说道,在说到‘冲喜’二字时,故意顿了一下。
“冲喜?莜儿莫不是要让哀家下道懿旨,让你和墨儿早日成亲?”佘萱惠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声音里却有着一丝挪捏,难道这丫头是想早日嫁做人妇?
“太后奶奶,你就别拿莜儿开心了,这懿旨自然不是下给莜儿,当日选妃结束之后,莜儿虽然没有亲自接下赐婚的圣旨,但这内容,莜儿还是知晓的,皇上干爹当日的圣旨下的明确,要太子殿下和丞相府二小姐即日完婚,而给莜儿的圣旨却只是赐婚,并没有要我们完婚,如果不是出了这事,他们早就已经完婚,既然耽误了,那么现在正好给补上!”玲莜听到她的话,微微有点脸红,她原本就没有说过要嫁给南擎墨,前夜又出了欧阳钰宜这事,她现在更不可能嫁给他,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她需要好好的想想。
“丫头的意思是,要太子成婚,给皇帝冲喜?”佘萱惠自然是知道皇帝所下圣旨的内容,也知道他的用心,这皇子一旦成婚,就得封王,搬离皇宫。
“太后奶奶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吗?既合情合理又功德无量,莜儿想,太子殿下也不会反对,再说,这早日成亲,对他是有益无害不是?”玲莜一脸无辜的看着佘萱惠,既然他急着要拉拢太子这棵大树,作为一个乖女儿,怎么能不成全自己父亲的愿望?
“好,哀家就下道懿旨给皇后和丞相府,让他们即刻准备婚礼。”佘萱惠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十二个时辰虽然仓促了点,但是已经足够。
“莜儿恭送太后奶奶!”玲莜笑容满面的在佘萱惠身后行了一礼,待她出了偏殿,才对着一旁说道:“墨,都已经听完了,还不准备出来?”
“莜儿,你这主意不错,不过,丞相府往后有了太子这棵大树撑腰,你就不怕他们反过来对付你?”南擎墨一脸傲气笑容,自内殿走出来,他来的时候吩咐外面的人噤声,就是想听听莜儿和皇奶奶说了什么,却让他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以莜儿和丞相府人的关系,怕是于她不利吧?
“莜儿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的送到他们手上,然后再一样一样的夺走,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玲莜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当你以为得到所有,突然发现都是幻影时,那种绝望才会让人生不如死。
“莜儿,还是不肯告诉我,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吗?”南擎墨看着她眼里的冰冷和嘴角的残忍笑容,心里一疼,她为什么会那么恨丞相府的人?那个不是她的亲身父亲吗?
“墨,如果有一天母妃被人害死,你会怎么做?”玲莜脸上的笑意因为他的话,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他,语气飘渺的问着他。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本殿下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母报仇!”南擎墨眼里闪过一抹凌厉,坚定的话便说出了口,等说完才想到,抬头看着一脸冰霜的人儿,心下猛然一寒,问道:“难道……”
“不错!他诸葛鹏为了追逐权力,先是背弃了与我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后又任其妾侍对我母亲百般侮辱,善良的母亲一直爱着他,隐忍着一切,可她们还是不肯放过母亲,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带我到华兰寺进香,她派人半路截杀,还想让人侮辱母亲,你知道,亲眼看着自己至亲惨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母亲要我好好活着,我做到了,我会活得很好,但是,我不会让那些伤害过我母亲的人活的自在,我要让他们痛苦的活着,活着给我母亲赎罪!”玲莜双手紧握,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十年来,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起母亲的死,心已经痛到麻木,仿佛还能看见母亲在自己面前自刎时的悲凉神情。
“莜儿,莜儿!对不起,我不该问!从今往后,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南擎墨心疼无比的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着的身体,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没关系,说出来有人分担也很好,我曾经在想,这沉重的仇恨会不会让自己有承受不起的时候,到那时,自己会怎么样?”玲莜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说出来之后心里便不再那么压抑,至少有一个人知道她为何要那么做。
“我会为你分担,不管你要什么,哪怕是这万里江山,你若喜欢,我便为你而夺,你若不喜,等到你放下一切时,我便抛开一切,随你笑傲江湖,行遍天涯海角!”南擎墨紧紧的抱着她,心里是比之前面更为坚定的信念,想要把全世界都拿来送给怀里的佳人,只要她开心。
“墨,谢谢你!这话还是不要这么随意的说出来,莜儿相信你有这样的实力,不过,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给你按个叛逆的罪名,到时候就很麻烦了,再说,这万里江山,莜儿才不想要,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还尽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做谁是傻子!”玲莜心里是无限的感动,他真的为了她可以放弃这一切吗?
想到自古帝王都是连鸡狗都不如,整日为了江山社稷忙活着,做的好,最多落个明君的好名声,却累得半死,稍微懒一点,做的不好就成了昏君,发下脾气,杀个人,就成了暴君,所以,怎么想怎么不划算,都不知道那些整日窥视皇位的人是怎么想的?
“呵呵,我的莜儿果然特别,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在你嘴里就什么都不是了,我本来就无意追逐这权力,现在就更不想了,我可不愿意去做那傻子!”南擎墨有些哭笑不得,被她这话一说,这万万人之上的帝王还不如鸡狗,不过想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做为一个帝王,要时刻谨记身上系着的是万民的福祉,稍有不慎就会遗臭万年,留下千古骂名,确实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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