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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此时的丁一无法理解雅娟的内心感受,也许,她目前被那满满的幸福包裹着,还体味不到她所说的“爱的折磨远远胜过美好”,更体会不到“身心俱焚”对人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她感到的是江帆对他无尽的温存和爱恋。可是,当她几年以后真正知道什么是爱的折磨和身心俱焚之后,她的心早已是沧海桑田……
雅娟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坐了起来,说道:“小丁,别笑话我。”
丁一伸出手,替她拢拢头发,她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很像江帆,心就跳了一下,说道:“雅娟姐,别想那么多,只要真心爱着就够了。”
雅娟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彼此真心相爱,哪怕没有婚姻也满足了,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我还想要更多,可是有些东西,可能是他无法给我的,也许是自己贪心吧。”
丁一更加明白,雅娟是为什么而痛苦了,她爱的那个人,可能除去一样东西不能给她外,其余什么都能给吧。丁一不敢往下问,她怕问出所以然来,也怕一个严峻的事实,她甩甩头,说道:“雅娟姐,他,爱你吗?”
“这一点我从没怀疑过他。”雅娟说道。
“那他会给你想要的。”
“我也这么想。只是,有许多问题,是爱解决不了。”雅娟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忧郁和痛苦。
“我,不明白。”丁一的确困惑了。
雅娟笑了一下,笑的很苦涩,说道:“小丁,记住姐的话,千万不要招惹已婚男人,你懂吗?”
丁一的心跳了起来,雅娟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心上,她忽然想起哥哥对自己的担心,半天她才点点头,艰难地说道:“我……懂。”
“好了,跟你说会话我心里痛快了好多,小丁,谢谢你,谢谢你听了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给姐保密,好吗?”雅娟握着她的手说道。
“好。”丁一点点头说。
雅娟跳下床,说道:“我去洗洗脸,呆会咱们去上课。”
她似乎轻松了,丁一却平添了一层心事,她不知自己是否会成为第二个雅娟,更不知道江帆会怎么解决他自己的问题。
江帆在头上班前,赶回了单位,小许早就等在门口,见他回来了,赶快迎上去,伸手接过车钥匙,他要去洗车加油。
江帆来到办公室,坐下,拿起电话,给丁一打去传呼:已到单位,放心,帆。放下电话后,就见林岩站在旁边,他一愣,说道:“有事吗?”
林岩笑了,他似乎猜测了刚才市长的传呼是打给谁的了,心里暗暗高兴,脸上就有了笑意,作为秘书,和领导相处久了,就有一种息息相关的关系,高兴着领导的高兴,幸福着领导的幸福,忧愁着领导的忧愁。他当然希望市长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前一段见市长痛苦,失眠,不开心,他做事也十分小心翼翼。市长很少在北京住宿,他最近连续在北京过夜,估计和丁一有了进展。
想到这里,林岩说道:“张市长一大早就来了,问您回来了吗?”
江帆想起他头回北京的早上,张怀给自己打电话的事,就“哦”了一声,说道:“他有什么事吗?”
“我估计是想跟您发发牢骚,寻求盟友吧?”
江帆嘴角挤出一丝笑,然后说道:“今天咱们有事吗?”
林岩翻着笔记本,照着上面的计划一一跟江帆汇报着最近两天的工作内容。
林岩走后,江帆走进里屋,对着墙上的镜子看了看自己,不由地笑了,他摸了摸下巴,才发现自己没刮胡子,就坐在办公桌前,拿出剃须刀,开始刮胡子。边刮边看表,心想,她快上课了,估计不会给自己回话了,于是,他就拿起了内线电话,要了张怀的办公室,说道:“张市长,你找我?来吧。”
张怀这两天可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钟鸣义就随意的这么一转,他就损失了两员大将,真是可恶,他可比任何人都狠。事情发生后的当天晚上,焦太强和苏凡就都找到了他的家,大骂钟鸣义不是东西,张怀知道他们是来寻求保护的。
听了他俩的诉说后,张怀不阴不阳的说道:“出了问题知道找我来了,早会干嘛着?你们那精巧伶俐劲头都用在哪儿去了?谁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人家在会上也说了,要到下边去转转,怎么你们就觉得无所谓?非得撞到枪口上不可?”
苏凡明白,张怀这话主要是冲他说的,上次选举一事,尽管后来张怀自己也转了向,舍命的为江帆拉车,但是对苏凡突然住院还是心存疑虑,为此,在选举结束的当天晚上,送走代表后,他就赶到了医院,但是他没有直接去慰问苏凡,而是找到了主治医生,得知苏凡的确是突犯肠胃炎住院的,这才心安一些。但是后来苏凡明显的跟他接触少了,这让他心里很不爽,他知道是苏乾在背后撤火了,心里暗骂苏氏兄弟是墙头草,见风使舵。但是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也没见苏氏兄弟跟江帆走的有多近,甚至都没看到他们来往过。这次选举风波过后,的确让张怀受到了影响,那些平日里走的近的人,也跟他渐行渐远了,所以,他很是郁闷,眼见樊文良调走了,他的心里刚刚放晴一些,新来的钟鸣义居然闹了这么一出。
要说钟鸣义是针对他的势力开刀可能会有些偏颇,因为他下车伊始,可能还没弄清谁是谁的人吧,再说,他张怀也跟钟鸣义也没什么任何冲突,他也威胁不到钟鸣义什么。人,你不得不承认,要是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本来在亢州权力场中,他张怀的权力份额越来越少,大部分都让王家栋和范卫东瓜分走了,这次倒好,两员大将折戟!作为他是倒霉,作为焦太强和苏凡,更是倒霉。
张怀很生气,尤其是对焦太强,说:“你胆子可真是够大的了,敢在白天上班时间打牌,他当众说了,让你到组织部报道,你让我有什么脾气?他下去干嘛去了?就是下去抓典型去了,不是给基层解决实际问题去了,新来乍到,不抓一两个典型开刀,怎么能快速树立起威信?你们傻呀?”
冲着他俩一顿臭熊,事情该管还得管。作为分管一方的行政领导,还是要维护自己的人自己的势力的。于是在第二天早上上班后,他老早就到了单位,因为钟鸣义在单位住,他就直接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他也不知道新书记的脾气秉性,只能硬着头皮试探了一下,说道:“钟书记,我来哪,有个事想跟您说下,您看白马乡那个乡长苏凡,那天的确是家里有事,他的哥哥是苏乾,现在是政协办公室主任,他们的母亲常年有病,那天下午他是接到电话后突然回家看母亲的。”张怀没敢先说焦太强,因为焦太强的错误比较严重,众目昭昭,这才把错误最轻的苏凡先提出来,看情况再说焦太强。
哪知,钟鸣义听完张怀的话后,坐在桌子后面,神情严肃的说道:“张怀同志,你是再给苏凡说情来了吗?”
张怀一听,他都称呼自己“张怀同志”了,而且口气居高临下,就知道自己这趟是白来了,樊文良还是锦安市委副书记呢,也从来没听见他这样跟属下说过话。因为从这个称呼中和他的神情口气中,就不难判断他要公事公办,并准备跟自己打官腔了。
果然,叫完“张怀同志”后,钟鸣义说道:
“如果你是来为这两位同志说情的,就免开尊口,别说我不给面子,这两个干部必须处理!绝不能含糊!我原先一直认为,亢州的干部是最具战斗力的,整体素质是最高的,可是结果怎么样,我就转了两个地方,让我看到了什么?当然,也看到了像寇京海这样勤勉敬业的好干部。”
作为钟鸣义,他也不想下车就处理干部,但是既然发现问题了如果不处理的话,对自己树立威望是不利的,像处理干部这样的戏法只能开始玩,以后一旦跟他们有了某种联系后,就玩不了,时间一长,也玩不动了。所以他坚定信心和决心,谁说情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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