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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攸宁便跳下车,走到燕绥的马车旁,“我准备明儿个去临山县,不知你是不是还要去?”
“自然是要去的。”燕绥说话间也下了车,垂眸看着朱攸宁,温和的道:“才刚去衙门,没有人为难你吧?”
朱攸宁想了想,到底没将李汛的事情直白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见她不愿细说,燕绥自然也不细问,转而道:“从杭州去临山县也不那么容易走,要么是先走水路到富阳,从富阳乘马车绕一天的路程到临山。要么就是直接从杭州走水路,绕一个大弯子需要用三天才能绕到临山县南的码头,那码头是联通南方货运的一个枢纽,平日山里的产出和集散的货物,本来都可以直接走被封了那座山,用不上半天时间就能到达富阳县走水路运往各处的。”
“所以才说解封之事迫在眉睫啊。临山到富阳之间的路不通,就连整个杭州商会都受影响。”朱攸宁叹息。
燕绥笑着问:“你可想到了合适的法子?”
“实不相瞒,现在的情况要比一开始复杂的多了。我并没有把握。只是不去临山县看看,我到底不甘心。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朱攸宁说着,眉头又拧了起来。
燕绥眼瞧着小姑娘的眉头又紧紧拧了个疙瘩,不由得笑了一下,皓齿明眸的格外养眼,“好吧,咱们同去,说不定我能帮你想个法子。”
朱攸宁挑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二人便各自分开去做准备。
朱攸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朱家别院。
一进门,就看到李汛身边的人正忙进忙出。
李汛还是刚才那身打扮,和换回常服的康明、罗旭二人站在大门口正在说话。
朱攸宁道:“这是怎么了?”
李汛撇着嘴走到朱攸宁近前,有些不情愿的道:“我要告辞了。”
朱攸宁眼睛一亮,“哎呀”一声,笑眯眯的道:“那我就不远送了。”
“你!”李汛一看朱攸宁笑成那样,气的脸都绿了,“我要走了,你就这么开心啊!”
“是啊。”朱攸宁很诚实的点头,“本来也并不是我请你来的,是你偏要跟来。”
“你你你!”李汛用手指头戳朱攸宁的额头,“你可知道我的身份,有多少人争着抢着与我套近乎呢,我主动跟着你,你居然不领情,还满脸嫌弃,你知道我嫌弃不嫌弃你啊!再说刚才还是我帮了你的忙!”
朱攸宁撅着嘴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道:“那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她的眼睛很大,这个白眼翻的层次分明的,李汛居然觉得她还有点可爱。
李汛又好气,又好笑,叉着腰瞪了她半晌,终究是狠狠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见李汛居然对朱攸宁这样,十六也叉着腰狠狠的“哼”了回去。
李汛脚步一顿,对上十六的小圆脸,又“哼”了一声。
十六:“哼!哼!哼!”
李汛嗤笑:“幼稚。”上马车去了。
朱攸宁拉着十六的手,“走了哥哥,别理他。”
十六重重的点头,“才不理那个讨厌鬼。”
看起来,两方是不欢而散,但实际上,朱攸宁和李汛心里都并不生彼此的气。
李汛上了马车,看着朱攸宁那矮冬瓜似的背影还忍不住笑了一下。
而朱攸宁也清楚李汛为何急着离开。
恐怕李汛出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口谕或者旨意,他在外头行走,扮成了他姐姐的模样,或许在封地之中还有一个人在假扮成世子。如今他因为自己的不谨慎暴露了。万一被告到了圣上那里,事情就麻烦了。
何况渭南王到底是被强迫抛弃妻子,送去鞑靼“和亲”的。他们渭南王一脉的处境都很尴尬,李汛也是不得不立即离开。
朱攸宁当晚见了朱华良,只简单的说了今日之事,又说明明日就要启程去临山县。
朱华良知道朱攸宁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并不挽留,只是将此间之事都写信告诉富阳的本家。
次日清晨,朱攸宁就带着十六、扣肉、飞龙汤和两婢女一起登上了打着杭州商会旗号的一艘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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