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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她死了，却还瞒着我。瞒着我照顾你，宋安葬礼的时候你瞒着我给你端饭喂水，宋安火化的时候你瞒着我给你削什么该死的苹果皮，苏瑶，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帮助你了，为什么你连宋安的最后一面都要瞒着我不肯让我去。”

苏瑶抹去鼻血，仰头看他，明明狼狈不堪，眼里却满是讽刺。

“你明明不爱她，现在质问我是想要做什么？癌症晚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有大把的时间去留意她，你哪怕对她上心一点，都能察觉到异样，可是你没有。”

“你忙着给我买礼物，忙着哄我开心，种种举止都表示了你不爱她，你爱的人是我。”

顾州脸色一白，握紧的拳头止不住颤抖。

“事到如今人死了化成灰了，你却跑来装什么深情男，是不是太做作了些。”

苏瑶的话如同一柄利刃深深刺痛了顾州的心。

他站在原地，松开了手，良久，低声道。

“把宋安母亲的眼角膜还给她。”

苏瑶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顾州你疯了吗？”

“我有的是钱，也有的是人脉。当初可以买通医生给你找来眼角膜，现在也就可以让医生摘除你的角膜。你知道我做得出这种事。”

“宋安死前只有这一个遗愿，我不能让她死后还留有遗憾。”

苏瑶看着顾州，像是此刻才真正认识面前的人。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对，我是欠了她一双眼睛。可你呢？你亲手害死了她的母亲，你欠了她一条命，这该怎么还？一命抵一命吗？”

顾州看着苏瑶，眼神平静，一字一句道。

“对。”

“我会这么做。”

苏瑶终于确认眼前的人已经疯了。

连我也对他的话感到意外。

顾州是典型的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无数企业抢着和他合作。

他有着大把光明前程，真的会因为内心的愧疚选择抛下一切吗？

苏瑶拼命向外跑去，顾州手机拨通电话。

就在拐弯的尽头，苏瑶被几个人迎面拦住押进了面包车。

我看向顾州波澜不惊的双眼。

意识到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