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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财便是春丫的未婚夫。
满意心想,这朱财的爹瞧着是个普普通通的汉子,跟所有的庄稼汉子没有任何区别。
中等的身材,平平的样貌,普通的装束,略略哈拉着的腰,看着总像是站不直一般,才让他跟别人区分开来。
当真的是不知道?还是特意等黄十七闹一通才出来?
满意不得而知。
但照着她的判断,春丫这未来的婆家,怕不是省油的灯。
两家如果真的有成亲的诚意,即便真的有些矛盾,起码也会先坐下来商议,商议不成或者得不到一致的结果,就会请里长跟几个有威望的老人过来一并解决,到时候也不伤和气。
看黄里长根本不像知道的样子。
也就是说,黄十七不管不顾地直接闹退亲。
也太不厚道了。
这哪里是结亲,分明就是结仇,只要还念一丝情分,也不至于如此。
如果真的不想成亲,也不是不行,却也没有这样行事的,依自己对赵老憨夫妇的认知,他们也不会不顾一切地把女儿嫁过去。
黄十七如此,既是要这亲结不成,还要害春丫的名声,甚至好像故意要闹大一般,这又是为何呢?
她难道不知道这对一个待嫁的姑娘来说,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吗。
满意瞧向他们的目光,渐渐变冷。
“你闹腾有什么用,有这工夫,还不如回去伺候娘呢,要不是我从甘蔗地回去得早,娘连一口水都喝不上。”朱财的爹朱大贵数落黄十七。
黄十七原来一脑子的浆糊,东一下西一下地乱打。
听朱大贵这般说,赶紧抓着话头嚎,“我有什么法子,我不过是看着娘那样子,想着这孙媳妇厉害,没进门就害了娘,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呢,这亲事不能结!”
秋娘扑过去就给了黄十七一下,被躲开就扇到了肩膀。
气得脸色发青的秋娘,从来没有如此气愤、难堪、担忧,嘶哑着喉咙说道:“不给老娘说清楚,你就试试!”
黄应南瞧着朱大贵一副耷拉的模样,摇摇头,这个老实人什么都听媳妇的,偏偏媳妇又胡闹,好容易说上一个有主见能当门户的媳妇,几乎就要作践走了。
这算怎么回事啊?
“都别闹,这眼睛里都没有人了是不是?大贵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大贵软绵绵应了声:“哎——”
应下之后好几息,就是不发出任何声音。
反而瞧了瞧赵老憨的脸色,又瞄了一眼黄十七,有些支支吾吾。
赵老憨哼了一声,“如此行事,也要有脸说才行。”
他显然低估了朱大贵的脸皮厚度,细细声说道:“早些日子,就过来跟这头商议两个娃成亲的事情,赵老哥这头日子难一些,我们也就没有计较嫁妆一类的事情,毕竟春丫是个好娃娃。”
“这句还像人话。”赵老抠见自家弟弟不出声,他却是看朱大贵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朱大贵却继续说道:“这本来是想着让老人家高兴一些,早让春丫嫁过去,这好容易答应下来,赵大哥话说得极好,他尽力给两孩子办,酒席也有些紧张,有什么法子他都去想,我这……就往心里去了。”
这是什么话?
黄十七指着赵老憨问:“难不成这话没有说过?”
赵老憨不知他们要做啥,却挺直腰板:“我赵老憨一口唾沫一个钉,这话就是我说的,错在哪?”
朱大贵缩缩脖子,道:“这话是没错,我们也以为赵家没有法子,这不,都是为了后辈着想,我就舍下这张老脸,去求朱少东家,让赵老哥到糖坊熬糖,好说歹说总算是答应了,一月给二两银子呢!”
大家都被这二两银子惊呆了。
这做杂活他们过去一日只有五文钱啊,二两银子,他们没黑没白要干一年多!
然而,朱大贵的重点显然不在这,“我得了信,高兴得很,饭也没吃就过来跟赵老哥说,哪知道,他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不去,我这……两头都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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