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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倒不用装病了,真真的病个没完,太医是每日来报道,宫里边都知道晋王妃病了。
好在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咳嗽,没胃口,没精神,要不了命又让人难受的毛病。
怕熬药把膳房里沾染了药味,到时饭菜熏上了味道,主子会不喜欢,所以连熬药奴才都端了炉子跑到僻静的院子里去熬。
鱼蝶儿浑身没什么劲儿,也没心思出门,喜鹊怕她闷的慌,便讲些宫里近来发生的新鲜事儿给她听。
身在宫闱,外面的事儿不知道,讲的便只能是宫里的事儿,而宫里的事儿又能有些什么,无谓是些勾心斗角败露,争风吃醋吵闹的。
那一日,她兴冲冲的刚一开口,就被凤竹给打断了,“今儿又是哪个妃子给皇上献殷勤了?是送汤了还是亲手缝了御寒的冬衣?还是哪个不开眼的又招了罚?”
谈论这些本是忌讳的,不过关起门来在屋子里,鱼蝶儿倒是没管她们那么多,倒是金松呵斥了她们,“主子宽和,时日久了你们倒胆大包天了,非礼勿言,都忘了吗?”
喜鹊低头,“奴婢知错了,奴婢是怕主子闷,这门也出不得,才讲些新鲜事儿解闷的。”
凤竹也知错的低下头。
“算了,在自家屋里说说无妨,但是出去可不能乱说,否则,可没人救得了你们。”鱼蝶儿吓唬道,说是非礼勿言,可是宫里的消息传的那样快,哪个人私底下不说三道四。所以也不想难为她们,但是乱说的毛病可不好,若是被谁抓了短,可就是祸。
“谢主子。”喜鹊眨巴眨巴眼,“不过这次真不是那些事儿,这一回,是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鱼蝶儿皱了眉。
喜鹊看了看金松,金松一瞪眼,“主子问了,还不快说。”
金松没办法不严厉,主子太和善,他若再和气,就镇不住奴才。奴才没个怕的,还不得闯祸去。所以若是做了错事,他罚起来可是不留情。
所以奴才们反倒是怕他了。
看他允了,喜鹊这才开口,“荣嫔娘娘,你们知道吧?”
“你这是说事呢,还是说书呢?还会吊胃口,净说些没用的,你就直说,荣嫔娘娘怎么了?”金松见她慢条斯理的,不由耐不住性子。
“荣嫔娘娘生了,生了个皇子。”
“那是好事啊,宫里添了小皇子,可是喜事,届时一定会摆宴,可惜啊,”金松看了鱼蝶儿一眼,“可惜咱们主子去不了。”
“我又不是没吃过好的。”鱼蝶儿不在乎道。
“那是,主子吃的,许是旁人都享受不到呢。”这是实话,有银子开路,司膳监有什么好的敢藏着掖着,那规格可是高了去了。
皓月斋的膳房里可是不缺好东西。
他这么说一嘴,无非是想逗趣几句,让主子多说话,这病人多说说话也能调动情绪,才能有精气神。
“但荣嫔娘娘薨了。”
“什么?”
喜鹊一句荣嫔娘娘薨了,将金松与鱼蝶儿都震惊到了,屋里的奴才也尽皆一惊。
半晌金松才道,“生孩子历来是场劫难,唉,只能说她福薄啊,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可人却去了,缘薄啊。”
鱼蝶儿虽不认得荣嫔,或许以前认得,反正现在她是记不起了,也就权当不认得吧,乍一听说人没了,心中也难免不是滋味。
又听金松这一席话,更觉做女人不容易。
“几时的事了?”她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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