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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皇帝大声叫好,这一刻,他算是真心的接纳了崇睿。
可崇睿却不骄不躁,淡淡的对皇帝说,“儿臣叨扰父皇许久,父皇早些安歇吧!”
“这般时辰,父皇也无心入睡了,你便与我聊聊锦州之事,若这场瘟疫真是人为,你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为了什么,是何人所为?”崇睿没想到皇帝会这般直白的问话。他楞了一下。
片刻之后,崇睿躬身对皇帝说,“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儿臣没有真凭实据,不敢妄下定论,只是不管是何人所为,这般所为,都是在动摇我大月国的根本,不管他的目的何在,都该杀!”
作为一个峥嵘一生的军人,崇睿最痛恨的,便是不爱惜将士性命的人。
皇帝点头,“父皇便将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李德安,去将赤羽金令拿过来!”
崇睿心里一阵激荡,脸色却不见半分焦躁,赤羽金令,这个同等于皇权的令牌,看来这次,皇后在劫难逃了。
李德安捧着赤羽金令送到崇睿手上,柔声说,“王爷,这是陛下的信任,王爷切不可辜负了陛下才好!”
“儿臣谨遵圣谕,定不让恶毒之人祸害大月江山。”
之后,皇帝与崇睿聊了许多治国之策,崇睿知道皇帝不喜欢赵由之的国策论,是以刻意避开了国策论,而是将自己的观点变着法说给皇帝听。
皇帝没想到,崇睿不仅仅是个能打仗的将军,还是个治国之才,唯一让皇帝遗憾的是,崇睿没有显赫的外戚,不然,将大月交到他手上,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父子两秉烛夜谈,直到上朝,崇睿才告辞皇帝,悄然离去。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上的臣子,心里一片薄凉,他心里何尝没有过想法,只是他不愿相信,那个与他朝夕相伴的女人,竟有这般狼子野心。
皇帝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问赵由之,询问祭天的进度,崇睿已然恢复健康,赵由之也没了顾虑,便说,“回禀陛下,一切都已然准备就绪,就等着三月初五这日到来。”
慕良远心里一沉,正要说话,却不知崇礼比他还要着急,只见他拱手说道,“父皇,且不说太子殿下目前正在太庙受罚,光凭锦州巡防营出事,便足以说明,今年并非风调雨顺之年,若是此时祭天,恐有不妥,还请父皇三思!”
祭天,瘟疫……
皇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芒,原本他一直不愿相信慕良辰会有这般大的胆子,可现在看来,就属她的动机最大。
皇帝不动声色的睨了崇礼一眼,凉声对殿前的其他人说,“众爱卿以为呢?”
户部侍郎张之焕拱手言道,“启禀陛下,臣下以为五皇子所言不无道理,自大月立国以来,便有规矩,逢祭天大典,须得风调雨顺方可祭祀,若有天灾,须得延后五年。”
皇帝淡淡的扫了张之焕一眼,转头看赵由之,“赵卿是礼部侍郎,此事你如何看?”
历法确实有云,逢天灾人祸,须得顺延祭祀,这点赵由之无法辩驳,是以他抬头看向皇帝,淡淡的说,“极为大人所言有理,大月国却有历法规定,不能在有灾祸之年祭祀。”
“如此说来,大家都赞成顺延祭天是么?”皇帝扫了一眼殿前,所有人都低着头复议,只有赵文修忽然抬头,看着皇帝一字一句的说,“陛下,臣下以为,锦州之祸,非天灾,乃人祸!”
赵文修此话一出,皇帝本能的去观察慕良远的反应,只见他忽然僵直了后背,表情也变得极不自然,他再看崇礼,却见崇礼毫无反应。
皇帝暗自咬牙,对崇礼显然是失望透顶。
作为帝王。他并不反对皇子攻心,毕竟作为下一任的君主,没有雄才大略根本压不住底下的臣工,也管不了后宫那些闲来无事便相互算计的女人。
可放眼看去,他身边的儿子,老大昏聩嗜色,老二过分仁慈,老三,老三!
老四早夭,老五无才无德,老六性子单纯,压根就不适合做皇帝,老七性子随了他母亲幽兰美人,做事全凭喜好,也不是个君主人选,老八聪明有余,可不知要经过多少历练,才能如崇睿一般强大。
原来除了崇睿,他竟真的无所依了么?
皇帝心里一凉,还是有些不甘心。
“赵相何以这般认为?”虽然心里有了定论,可皇帝却不动声色,故作惊讶的问赵文修。
赵文修拱手道,“祭天大典近在眼前,可忽然之间,荆州的巡防营却出了疫病,放眼古今。何曾有过疫病发生在军队的先例,军士的吃穿用度,皆是严格按照要求执行的,军医也会按时为他们做防病处理,近两年,锦州巡防营也未曾远行去打过仗,锦州周边也没有贫民和乞丐染病,为何此病却单单发生在锦州巡防营?”
赵文修的推理头头是道,皇帝听后频频点头,“这般说来,倒是极有可能。”
听了皇帝的话,慕良远只觉后背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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