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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舒小玉就为自己的话后悔了,瞬间汗毛倒竖冷汗奔涌。汗水夹杂着血水,浸透彩色衣裙。
莹白眉心凉意侵袭,一道鲜红自双眼之间流淌。温柔潮湿,和眉心前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舒小玉真怕了,眉心是寄居神魂的地方。神魂一陨万事皆休,神修也难逃死亡的厄运。
距离太近了,对方又有必杀之心。舒小玉根本无法闪躲,剩下的只有闭上眼眸认命。
想想有些可笑,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坦胸少年。垫着脚举着刀刺透眉心而亡,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舒小玉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本已经认命等死,又被刑真的一句话带来希望。
“你虽然可恶,但是没有杀人越货,不算罪大恶极之流,罪不至死。”
舒小玉长呼一口气,精气神已泄,手臂腰肢两处又被重创。身子一软倒地不起,双眸中惊疑不定,静等下文。
刑真缓缓道:“想报仇我等着,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能打败你第一次就能打败你第二次。下次将会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你。”
“也希望你能长些教训多行善,不要以为老实人就可以随意欺辱。我反应迟钝但我不傻,我也怕死也想要活着。自然会无时无刻都在琢磨,真和你们神修发生冲突该如何应对。今天之事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千百次。”
“你输得不冤。”
不在理会呆滞的彩衣女子,刑真自顾捡起掉落在地面的另一半子母刀。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瘫软在地的舒小玉双眼空洞黯然无光。夜莺门的一代天骄,如没有特殊机遇,将就此蒙尘归于平凡。
对神修来说,修行一途至始至终要有稳固的道心伴随。舒小玉以被吓破胆放弃生的希望,道心自然也随之崩碎。
手臂和腰肢两处不过是外伤而已,神修的底子可以吸收上好的仙家草药。修复外伤水到渠成的事儿,可道心崩碎后,在想修复难如登天。即看天意又看人志,缺一而不可。
刑真先是去约定地点,将等待的夕若贝寻回。单间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便急着赶往铁匠铺子的院落。
夕若贝千算万想,不曾预料刑真自己解决了舒小玉。千般疑虑万般疑惑,在路上叽叽喳喳不停追问。
刑真低头不语,脚步一快再快。双手隐匿在袖笼中,晃动双臂大步前行,大袖摇摆呼呼作响。
夕若贝看得出刑真心急如焚,很识趣的闭口不语,小跑着跟随在刑真身后。
刑真顾不得深夜冒昧唐突打扰,一心今晚就要看到大将军等人。虽然着急,敲门时却不忘礼数。
一长两短敲击三次为一循环。不过用力过大显得略失礼仪。这也无奈,院落不小,敲击声音太小怕里面听不到。
所谓的一长两短,即是敲击一下,等待片刻后连续敲击两下。第一下为一长,后面的两次连续敲击为两短。刑真一直有读书识字,自然懂得不少规矩。
开门的是大将军,吊着一只胳膊出来的。看到刑真后先是诧异,随即有些自责。
小声嘀咕:“对不起刑真,是我没保护好季冷和清漪她们。”
刑真拍了拍大将军肩膀,沉声道:“你也受伤了,不怪你。你做的很好了。”
大将军咬牙切齿破口大骂:”狗娘养的魏林,没看出来本事不小。居然懂得一点神仙术法。”
刑真一语道破:“是手掌丝线和抛石子或者碎银子。”
二人并肩边走边说,夕若贝自然而然在后跟随,沉默不语。
大将军一脸诧异:“你也和魏林打过了,怎么你们打的时候他扔的是银子。特娘的忒不地道,居然用石子砸我而不用银子。后者好歹能换些补品回来。”
大将军这脑回路颇让人无语,换做平时估摸着刑真和夕若贝会一起笑出声。只是此时没有心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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