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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醉,我是你爸爸,不要喊这么生疏,虽然你现在的记忆里,是第一次见到我们,可我们派去保护你的人每年都会发回来很多你的照片和视频。女儿,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白爸爸白牧临的一句话,说得莫醉醉泪流满面。
她仓促地转身埋进自己妈妈怀里,接过平昙昙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奔涌不止的泪水,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却突然得知自己背后还有那么多默默关爱着她的亲人,他们虽然缺席了她的生命,却并没有缺爱给她是不是?
视频彼端的四人,也不说话,静静给莫醉醉适应的时间。
好半晌,莫醉醉才红着眼眶转回身来,她努力笑开颜,打趣自己父亲:“爸爸,虽然你们迟到了,可是我原谅你们。”
“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会是最棒的。”这些年,如果不是莫醉醉渐次展现出的韧性,他们或许早就出现了。每次看到女儿无论多苦多难,心里有多委屈,都不曾放弃自己的坚强乐观,努力生长努力绽放时,白爸爸就知道,即便没有他们,他的女儿,也能开出最璀璨的花朵。
如果能让她彻底逃开这场劫难,他宁可一辈子不认她。
“醉醉。”
“在!”看着视频中那对神色平静的老人,莫醉醉下意识地挺直脊梁。
“雷昊焰待你如何?”
“很好呀。”
听到莫醉醉的回答,平竹心却面露慈悲,“醉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既然会这么问你,自然是因为早已获悉了真相。不管是你还是雷昊焰的身边,都安插着我们的人。”
“……”擦!要不要玩无间道玩得这么无孔不入?!对上家人不能苟同的目光,莫醉醉头皮发麻。
“为他掩饰,是因为爱上他了吗?”
“因为我已经是雷家妇。”既然被拆穿了谎言,莫醉醉便也不再闪避,坦诚地对上自家外婆的审视,莫醉醉一字一句,“就向外婆之于外公,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他,自然要为他分忧,也为他疼痛。”
微微错愕,平竹心却并不感到生气,“我当年为你外公放下一切,是因为我们两情相许,醉醉,你认为,他是爱你的吗?”
“他爱我的身体。”耸了耸肩,莫醉醉这会儿倒是不忐忑了,“我或许是爱上了他,所以才愿意为他妥协。外婆,我只有21岁,还无法分辨这份爱意能不能刻骨铭心,或许,您能懂得,我的性子其实并不懂得何为深情不虞。”
“所以,这是你的选择?”
“是,在他没有让我绝望之前,我会一直是他雷家的女主人。”
看到莫醉醉的觉悟与决心,墨孟离和平竹心对视一眼,有这么一个有担当的外孙女儿到底是福是祸呢?他们对她放养了太多年,早已不能影响她的决定和心智。
眼底光芒微微闪烁,莫醉醉笑问:“既然我身边有外公外婆的人,为何当时不顺手救我一下?”
或者说,不只雷昊焰是不能全然放心的,连他们,也不能放心托付么?
“这个是外公的错,我当初派人去,给他们的命令是:听小姐的话,除非小姐有生死之危机,不要轻易暴露自己。当时的情况,如果雷昊焰忍得住不动手,估计他们就该出手了。”
所以,雷昊焰其实也是在乎她的,对么?至少,在这场博弈里,是他最先让了步。
莫醉醉思量片刻,“外公,我想要这些人的指挥权。”
“为什么?”
“为了自保。”这些年她没有出事,是因为她一直没有走进是非圈的中心,现在,已经是避无可避了。她不能出事,为了腹中的宝宝。
“醉醉,你是否已经做好回归墨家的觉悟?”
看到墨孟离郑重的神色,莫醉醉扯唇浅笑,“外公,我有得避吗?没事儿,有什么事情,该来的就来吧,我不曾怕过什么。”
“我喜欢这丫头的举重若轻。”墨孟离侧脸,终于不再严肃着一张脸,笑对自家夫人嘀咕。
“是啊,有你当年的风采。”
“长得却很像你年轻的时候啊,也怪不得雷老头和厉老头一眼就认出她来。”对那两位老友,墨孟离也是感慨万千。
“那是自然,既然是我们墨家的传人,怎么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你们这样无视一众小辈真的好吗?莫醉醉看着不再刻意严肃的两位老人,有点无言以对,感情刚才那么气氛凝重只是为了测试她么?
“醉丫头,雷老头和厉老头是我和你外婆的恩人,可以说,也是我们墨家的恩人,这几十年虽然不曾相见,可是这份恩情却一直铭记着。这也是你嫁给雷昊焰,我们默许的原因,他们两位教导出来的孩子,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不过,你们两人之间,结婚太快,没有培养感情的时间和契机,所以我们不会插手太多,只会静观其变。”
“我明白了,外公。我有一个疑问,雷氏为什么与栾氏和池氏结仇?”这是雷昊焰牺牲她的原因,也是莫醉醉一直耿耿于怀的。
“雷昊焰的父母亲,在他7岁那年飞机逝世而亡。当年,栾池两族在灭掉我墨家后,发现无法短时间内动摇五大世家的根基,就开始小动作不断。那场飞机失事祸事就是他们的杰作,雷昊焰成长得极快,查清这件事之后,就迅速动手杀了破坏那架飞机的操作系统的杀手,甚至摧毁了杀手背后的组织,却在接近幕后指使者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因为你的出现,让他有了什么新的计划,目前我还无法猜测他心中所想。醉醉,外公虽然赞成你们在一起,但你一定要小心自己的枕边人,雷昊焰是个硬气的男人,为了报仇,他是不会被男女情爱动摇的。”
她只知道他的父母早亡,却不曾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一层缘故。七岁啊,比她八岁时离开自己家人的时间还要早,她只是没有记忆没心没肺肆意妄为,他却是背负着血海深仇……23年的时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莫醉醉闭上眼睛,掩藏住自心底涌出的心疼。那个混蛋男人,从来不与她交心,不在她面前示弱,她若知道缘故,又怎么会不舍身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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