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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先前的威风,都被他自己一杯酒,灭得干干净净。
他憋着一股气,接过马奴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脸,一边恶狠狠盯着奉僖抽身的背影。
那架势,像要将奉僖大卸八块一般。
是马奴在他耳边劝了几句,他才勉强忍下怒气,将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以解怒气。
自此以后,他再不敢将调侃的视线,落在景隆帝身上半毫。
“竖子有勇无谋,无主国之姿。”靖王在一旁,冷眼看着三皇子从猖狂到落拓,嗤笑道。
他的左后方是宁司寒,面色黑沉,有几分宁国公的威严气势。
宁司寒在都中营,曾多次从西北大军的来信中得知喀什的凶残,但这还是第一次直面,只觉得跟想象的不一样。
“如此莽汉,倒不足为惧,想来西北战事尚有希望。”他沉声道。
靖王的左边,空了一个位子,再过去则是崔逖。
听到宁司寒的话,他不以为然。
他虽然是个文人,但却并非对军事一无所知,否则何以成为权臣?
“就怕是这三王子故意为之。”崔逖略略思考后,缓缓道:“久闻喀什以大王子、五王子为首,这三王子此前极为低调,全无沾染权势之相,却在喀什王病重这一年,迅速上位掌权,可见并非泛泛之辈。”
“此番在我朝莽撞行事,怕是迷惑人罢了。”
他这么一说,另外二人觉得有几分道理,便警惕起来。
此时,又听三王子说道:
“圣上,方才是本王唐突了大魏众臣,我们喀什人是直肠子,请诸位见谅。”
“为表歉意,请允许喀什进献一支舞蹈。”
“此舞由喀什第一美人,香香公主所跳,愿助大魏繁荣昌盛,两国友谊长存。”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诚心道歉。
景隆帝点点头,便闻得一阵香风进来,一位薄纱裹身,性感妩媚的女子,旋转跳跃闭着眼舞了进来。
随着她入内,还有一些五彩翩跹的东西,飞进了大殿。
“是蝴蝶!”有人忍不住惊呼道。
只见一群蝴蝶绕着那女子,伴着阵阵香风,随着她的舞动而飞舞……
坏了。
林妩在殿外偷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暗道不好。
如今正是春季,百花齐放,粉尘飞扬,而景隆帝自上次中了幻情花后,就有点……
“阿嚏!”
一个巨大的喷嚏响彻大殿。
众臣诧异,向来注重帝王威仪的景隆帝,居然如此失态,不由得齐齐转头,看向高座上,衣袖覆面的男子。
不覆不行,景隆帝藏在袖子下的眼睛,被刺激得泪汪汪的。
奉僖的心都揪紧了:
“赶紧宣太医!”
最后宣来的,是倒霉的林妩。
谁让她就站在殿外呢,比起还要从太医院出发,徒步穿越半个皇宫过来的太医,她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景隆帝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克星,心想,果然还是逃不掉。
很想发脾气,但只打出了一个大喷嚏。
“圣上这是花粉过敏了。”林妩一边命人去把那些蝴蝶给捕了,一边拿出自制的舒敏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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