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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
楼常安与贺重远自小一起长大,受对方影响才接触了奇门遁甲风水玄学,日渐着迷。但比起贺重远本人,他这点痴迷根本算不上什么。
距离演武比试还有两天时间,贺重远送上拜帖,日日在白家公馆待到日落才肯离开。
他将那卷羊皮不塞给封傲时就是打定主意盯着封傲生怕他懈怠,后与封傲有过一番交谈,折服于封傲的学问,更加不愿走了,恨不得扎根在白家公馆。
贺重远对封傲来说目前还有些利用价值,允许对方接近,但却不耐烦回答他无穷无尽的问题。贺重远无疑是个好学的好学生,但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非亲非故封傲哪有闲情和耐心为他答疑。被问得烦了,起先还敷衍两句,后来干脆甩一个问句堵住他的嘴了事。
众人看贺重远焦虑地思考自己的问题,仿佛陷入魔障一般,不由于心不忍。再看无动于衷的罪魁祸首,暗道铁石心肠,但也不敢谴责,只能看着贺重远状若疯癫的模样让他自求多福。
封傲哪管别人怎么看他,耳根清净就行。
索性两日时间过得很快,是夜楼常安亲自被磨蹭的贺重远带走,临走时自然又是一番赔罪。
郑宥廷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低声道:“你对他很纵容。”
别人看不出来,深知封傲秉性的郑宥廷却知道他对贺重远已经是宽容有加,换做别人,别说让他待两天,恐怕不足一个时辰就被丢出去了。
封傲轻声一笑,看郑宥廷琢磨了两天总算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
“他像我以前的朋友。”封傲如是说道。
从前缠在他身边求指点的人不知凡几,受多少冷落也保持初心。封傲以前不觉得,离开久了,却诡异地有些怀念这个感觉。
郑宥廷“哦”了一声,也没问是什么朋友,封傲的过去有太多神秘。郑宥廷是最务实不过的人,注重当下,并不拘泥于过往。
转开话锋,问道:“你想好方法去秘境了?”
他这是见不得他这两日的悠闲,还有……逗着贺重远玩的兴致。
封傲食指抵唇,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郑宥廷看了他一眼,起身,往练武房走去,半路,顿住,回身道:“还不跟上。”
明日就是演武比试,白家的长辈都忙着教导子弟,郑宥廷缺一个陪练的对手,封傲是再合适不过了。封傲啧啧两声,不情不愿一副想要提条件的模样,迎上郑宥廷暗含警告的目光,忍不住笑起来,不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痛快地应允了。
白家人闻讯赶来,集结十名子弟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师徒二人过招,能体悟到多少都是他们的造化。
半夜时分,白九戈摸过来讨酒喝。
一方面是嘴馋,另一方面自然是有烦心事。
白家每次演武都打着翻身之仗的旗号来,但这两年失望而归对白家着实是个不小的打击,白九戈身为家主压力不可谓不大。他有心和封傲对酒畅饮,可惜后者温玉在怀,哪有空陪着老爷们发牢骚,丢了坛酒就把他关在门外。
“你觉得白家的胜算如何。”郑宥廷抓住封傲不老实的手,闭着眼睛问他。
封傲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做人要实事求是,虽然从白九戈同辈和长老们身上他约莫知道现在武学的传承到什么程度,但对于其他几家毕竟只有肤浅的了解,凭空无法断言输赢。
郑宥廷想的却是如果白家子弟获胜的人多的话,他们要进入秘境就能更顺利些。封傲没说他的打算,郑宥廷也有着自己的想法,才会对此多一分关心。
封傲略一想也知道他的目的,抵着他的额头道:“胜负与我们无关。”
见他胸有成竹,郑宥廷索性丢开不管。封傲听他的呼吸慢慢均匀悠长,轻轻动了动手,果然挣开束缚,搂着他抱了一会儿不由心猿意马,一点也不愿委屈自己地动起手来——
“嘶。”
手腕突然被人狠狠反拧,封傲夸张地吸了一口气,郑宥廷嘴角漾开一个笑弧,扣着他的手惩戒地再用了两分力,才松开他。
“别吵。”
封傲低头亲他嘴角的笑,郑宥廷由着他磨蹭,不多一会儿便安心睡着。
演武比试赛程历时三日。
第一场便是十二家子弟的个人闯关赛,这是演武比式的预热项目,除非资质不足,否则被淘汰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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