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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个脾气,这还是改了,你不知道,她以前比这还跋扈呢。”想起喜鹊那张猪头似的脸,沈钟磬有心责备楚欣怡几句,想了想又忍住了,漫不经心地说道,“早告诉你离她远些,你偏不听,巴巴地送上门去讨打。”
“噢,这么说还怨婢妾了?”楚欣怡声音立时高起来,“是将军说她身子不好,穷的连床像样被子都没有,婢妾才好心过去瞧瞧,想给置办些家具,顺带把月例送去……”一脸委屈地看着沈钟磬,“她不领情也就罢了,抬手就打!”
“我没说怨你。”沈钟磬声音就柔和了下来,他话题一转,“话说回来,喜鹊总是身怀六甲的人,就是再有错你也不该那么打,好歹还是她身边的大丫鬟。”不管怎么说,在身份上甄十娘到底压了楚欣怡一头,按理她的大丫鬟就不是楚欣怡随便能动的。
想起甄十娘犀利地指着他宠妾灭妻的话,沈钟磬脸又热起来。
这件事,楚欣怡的确过分了。
怎奈她也被打成这样,就这么放过甄十娘,他还真没法跟楚欣怡交代,女人多了就是麻烦,这稀泥真不好和,他里外都不是人。
“什么!”楚欣怡尖利地叫了一声,“婢妾总是您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主持将军府中馈,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她目光咄咄地看着沈钟磬,“现在连个丫鬟都不如了,将军竟为她来责备婢妾?”
就说喜鹊的孩子是他的,果然不假!
还没怎么着呢就护成这样,这若是生了儿子……
楚欣怡不敢想下去,一股强烈的妒意让她理智全无,狰狞的脸色恍然泼妇。
从没见过这样的楚欣怡,沈钟磬一时竟没回过味来,只怔怔地看着她。
见他如此,楚欣怡嗤的冷笑一声,“婢妾被打成这样,将军却根本就没罚她们,是吧?”
她是想问,将军根本就没同她和离。
这还是当年那个只要他好她就好的怡儿吗?
不知怎地,沈钟磬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浓浓的厌倦,有心抬脚就走,可还是耐着性子叫了一声,“怡儿……”声音从没有的温和,“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正妻,你打了她的丫鬟,她当众罚你**掌也无可厚非。”
妹妹刚出事儿,他又一夜未睡,心里烦躁,他实在不想吵架。
她是正妻?
在自己面前承认那贱人是正妻,给她树立地位,他这是不打算和离了?
楚欣怡嗷的一声跳起来,“那这几年婢妾给您主持中馈,没黑没白地给您当牛做马,家里家外操碎了心,又算什么?”呜呜地哭起来,“既然她是正妻,将军就把她接回来主持中馈好了,婢妾明儿就走!”哭声突然停住,她咄咄地逼视着沈钟磬,“这个府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明知沈钟磬最讨厌被人威胁,她不该这样逼迫。
可是,她没时间了。
既然撕破了脸,就索性大闹一场,她一定要在沈钟磬发现老夫人亲和安庆候私下的勾当之前逼走那个贱人,让一切都成为定局。
她这是威胁他?
沈钟磬脸色顿时一黑,额头的青筋一根根鼓了起来。
感觉空气骤然变冷,楚欣怡声音顿时一消。
余光偷偷瞧见沈钟磬只是黑了脸身子却没动,她又低低地呜咽起来,“将军也不想想,五年前她是怎么对您的,婢妾又是怎么对您的……早知这么掏心掏肺也讨不来好,婢妾当初还不如……”
话没说完,沈钟磬腾地跳到地上。
“将军!”
楚欣怡尖叫一声,追到门口,沈钟磬已没了影子。
哧的一声,楚欣怡一把将床帐撕成两半,又一转身,抓起桌上的茶杯茶壶乒乒乓乓地砸起来。
……
“……母亲又去哪儿了?”老夫人快申时才回府,沈钟磬得了信儿就匆匆地来到养心院。
荣升出去打探了一圈,宫里侍卫都说看着老夫人的马车出了宫门就朝将军府方向走了,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这让沈钟磬一直惴惴的。
母亲的行踪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诡秘了?
接过儿子递上的茶喝了一口,“我去了安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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