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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声吸引了路人前来围观,不明真相的人纷纷对邵冷安指指点点,大多是骂他忒不是男人,怎么能动手打女人的话。
可邵冷安丝毫不在乎,看着姚芷巧的眼睛就好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恐怖异常,“蒋雨琴,你是我第一次动手打的女人。”
姚芷巧忍住夺眶而出的热泪,狠下心:“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应该道一声‘谢陛下赐打’。在你邵冷安眼里,你动手打人都是对别人的恩赐吧?我怎么这么傻,还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好。我以为我跟你说这个,你会体谅我的难处,可你没有……傻了这一次以后也就明白了,被你打了这一次我也就少了些愧疚,我想我终于可以毫无心理包袱地拿掉我腹中的孩子……邵冷安,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要。”
她一字一字地说完最后六个字,每说一个字就仿佛在她心口划拉开一道口子,纵使那颗红色石头早已经千疮百孔,可每说一个字依旧疼得她难以呼吸。她拼尽最后一口气说完最后一个字,再不敢看邵冷安,挤出了人群。
冷风吹在脸上,就像刀片刮一般的疼。
邵冷安闭了闭眼睛,有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10月27,他果然最讨厌这个日子了。
姚芷巧一口气跑到一个公交车站,此时刚好在她面前停下一辆公交车,她逃离似地钻了进去,连钱币都忘记投。
司机骂骂咧咧,她才又重新转回身子,在包里搜了大半天也没找到零钱,投了一张五十的。
司机眼红地看着她身上香奈儿的服装和LV包,笑声嘀咕了一句,“有钱干嘛不打车?神经病……”然后没等姚芷巧坐稳就开了车。
她被带得踉跄,幸好旁边的人扶了她一下。
她失魂落魄地道了声谢,失魂落魄地找到最后一排,失魂落魄地看到公交车外的邵冷安。
她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边上大多数人都已经散去,但还是有两三个人围在他身边,经过的人也在好奇地打量他。
她深深闭了闭眼睛,将身子俯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包括那道感受到她视线突然投射过来的目光。
公交车一路行驶,走走停停,车里上了什么人她不知道,车里下了什么人她也不知道,整个世界好像朦朦胧胧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晰。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心疼地问:“那个女孩怎么哭了?”
“姑娘,你身体不舒服吗?前方就是济仁医院了,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是呀,身体有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大家会帮你的。”
“……”
关心的话此起彼伏,姚芷巧眼睛有些模糊,鼻子有些堵,胸口闷闷地疼。
有人拿着纸巾在她脸上不断地擦着,她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她。
面对一群陌生人的关心,她强自打起精神笑了一下,“我没事,谢谢你们关心。”
公交车停下,温柔的女音提示响起,“济仁医院,到了,请您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上车的乘客请……”
姚芷巧挤出拥挤的人群,有人又给她塞了一大包纸巾,她真诚道了谢,下了车……
这个世界总是太多陌生面孔。
姚芷巧站在济仁医院喷水池边,冷水吹干了她眼中的泪水,却让她的眼睛更加酸涩。她紧了紧身上风衣,一头扎进住院部。
姚妈病房里,呼吸机的声音灌进她耳朵,消毒水的味道钻进她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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