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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看着满堂春|色,凝安心中惬意,脑袋里冷不丁蹦出这么首诗来。
“主子,这还不到晚上,您就知道晚上有雨了?”红玉在一旁忙着收拾屋子,听凝安念出这首诗来,忍不住掩嘴轻笑。
“去去去,你知道什么?我这叫诗兴大发,吟诗赏日,懂不懂?不懂别瞎说!”凝安状似嫌弃的挥挥手,兀自嘴硬。
“主子您学识渊博,这‘吟诗赏日’,奴婢才疏学浅,的确不懂,还望主子能解答一二?”红玉见自家主子难得的露出了笑,心里也是轻松起来。
前些日子主子大病一场,病好后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时不时还独自蹙眉沉思,眉间眼底总是弥漫这一缕愁绪。
红锦红玉以为凝安仍是在为小少爷的事儿闷闷不乐,两人心内焦急不已,却也是毫无办法,只盼着主子早日走出来。
“哎我说?你还蹬鼻子上眼了?”凝安听红玉怎么看怎么打趣的话,斜着眼睛睨了红玉一眼,“是不是我太久没有收拾你们,皮痒了?”
“奴婢不敢。”红玉急忙求饶,心中却是确定主子终于正常了。
她与红锦自幼服侍在凝安身侧,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更似一对姐妹。
她二人对凝安忠心耿耿,凝安亦待她二人极好,对凝安的情绪变化虽说做不到纤毫皆知,但总归能感觉个七七八八,所以她才敢在凝安心情要好之时,与凝安打趣几句。
“主子,主子!好消息,好消息!”恰在这时,红锦忽然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一扎子扑到凝安躺椅旁边。
“又是什么事儿?莽莽撞撞,成什么样子?”凝安懒洋洋地训斥了红锦一句,却显然没有动真怒。
红锦就是个活蹦乱跳的性子,若是有一天,她像红玉一样沉稳安静,凝安铁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主子,真的是好事儿,主子您真是神机妙算啊!您猜我今天收到了什么?”红锦大口喘着粗气,眼睛却明亮异常,“主子您看,就是这个!”
“信?”凝安接过红锦手中的信封,想到唯一可能给自己送信之人,猛地坐直身子。
“没错,主子您猜是谁送过来的?就是夏公子!主子所料不错,夏公子居然真的沉不住气了!”红锦兴奋的双脸红扑扑的。
“夏明旭那家伙,功利心太强,又急功近利,自然受不了挑拨。”凝安不屑地冷哼一声,随手拆开了信封。
“主子,这信里都说什么了?”红玉好奇的看向凝安手里的信纸。
“对呀对呀!主子,夏公子都说了些什么?主子您快说说嘛!”红锦也瞪着一双大眼,期盼的望着凝安。
凝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慢条斯理道:“今日晚间,院中一聚。”
“什么?”红锦不可置信道:“那夏明旭下手未免太快了吧,这才多久,就让主子您过去,主子您会去吗?主子您千万不要去啊!这孤男寡女的,万一夏明旭要是有什么坏心思,那主子您……哎哟,红玉,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叫你乱说话!主子自有主子的方法,夏公子就算再怎么了得,在国公府的地盘上,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红锦不满的争辩道:“怎么就不能了!他与主子才认识几日?见过几面?就忙不迭邀主子夜晚相会,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好了,别吵了。”凝安止住了红锦的喋喋不休,转头看向红玉道:“红玉,我记得你略通医理,你可有能使人迅速昏迷的药?”
红玉进国公府之前,曾跟着一个江湖郎中学过几本医书,进入国公府之后,也没有把医学放下,凝安平日里活蹦乱跳的,若是有了个磕磕碰碰,也从不找外面的郎中,都是直接让红玉处理。
“这药制备起来并不难,奴婢很快就能弄好。”红玉迟疑的看向凝安,“主子您这意思……似乎是打算去应夏公子的约?”
“这不废话吗?”凝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懒洋洋地躺了下去,对着太阳,眯着眼看了看夏明旭差人送来的信,意味深长道:“夜来风雨声,你看,这‘雨’不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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