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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垂着头,抓着我的手轻声道,“做噩梦了?”
我把手从他掌心抽出,“醒了。”
“我的噩梦什么时候能醒?”刘安抬头,眼眸血红,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小乔,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有醒的可能。”
我心一抖,把抽出来的手回握在刘安手上,“凭一个人,怎么会让她拿捏住?”
刘安苦笑,“是啊,我怎么这么没用?我一向顾念她养大我们不容易,可她呢……不会了,不会了。”刘安重新把我手攥到手心中,越来越用力,“小乔,到了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欠我的命,她要还给我!”
我心惊,“刘安,你要干什么?”
刘安松开我手,拿过纸巾擦了脸。抬头对我一笑,先前脸上的脆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张狂,“你一个疯子,问这么多做什么?哈,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拉开椅子起身,他转身出门。
我看着刘安背影突然心慌到无以复加,自认识到现在,在经历过那么多后,我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表情。
他,不会……杀了高大丽吧?
用了镇静剂后睡的多,再加上心中有事,我几乎一夜无眠。
次日查完房不久,周朗和马冬又来看我。正好是刘安接了电话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空档。
周朗靠在床头柜看我,打趣,“看你左边脸比右边脸红啊,用了什么化妆品,上色这么自然。”
我白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昨天猫在哪里看热闹来着?”
“天地良心!”周朗叫屈,“我昨天一天都在马老师那里,怎么就能看到热闹?”
“刘小妹不是你带来的?”
“刘小妹在这里?”周朗反问,拧头看向马冬,“刘小妹跑了?”
马冬说了句稍等,打了两个电话。头一个确定刘小妹的确不在疗养院,第二个确定刘小妹真的在医院。然后,对周朗点点头。
我看看周朗又看看马冬,何着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刘小妹离开疗养院,而且已经离开整整一天了?
这是,因为刘小妹不知道芯片的下落,所以对她的死活去留不再关注吗?
“人平安就好。”马冬生硬的把话题岔开,看向我,“小乔,想起那只口红在哪里了吗?”
我昨天本来是想告诉周朗的,可眼下……
“没有。”我摇头,“我又是挨打又是昏睡的,哪有空去胡思乱想。”
我莫名的,不想告诉他。
“再试下催眠?”周朗提议。
我后脑渗出一层冷汗,前天马冬给我催眠失败,我像魇在梦里出不来的可怕情境历历在目。见马冬把手伸进口袋拿怀表,我马上摇头,用胳膊挡着眼睛拒绝看那只怀表,“别,不行……我老公马上回来……别再给催眠。”
马冬尝试几次让我看表失败,气喘吁吁的道,“周朗,等小乔恢复几天吧。”
周朗放弃,“小乔,你这几天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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