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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一看就知道钱归我的伤势不轻,立刻慌乱了起来。她正想去叫姝颜,却听钱归我将她唤住,“把我的包袱拿来。”
临川赶紧抱来了包袱,看着钱归我打开。见里面都是各种疗伤的药,她不由道:“你随身带这么多药,我看你不像是字画商人,更像是倒卖药材的。”
钱归我要除衫,临川不方便留下。
可她正要走,钱归我却又一次把她留下了:“还得龙兄你搭把手。”
临川和家中兄弟们的关系虽然也算亲近,但她还从未跟任何一个男子有过这样的经历。
“不行不行!”临川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把水端来。”钱归我道。
临川如蒙大赦,立刻把盆端来。而这会儿,钱归我已经解开衣裳,正在揭腰间的纱布。
此时临川暗惊,钱归我样貌英俊,甚至带着点文士的清秀隽雅,但体格比她以为的精壮多了,像是武士,身手想来还不错的那种。
有了这个认识,临川更忐忑起来:“他难道真的是乱党么?”
钱归我忙着处理伤口,没空理会临川的胡思乱想。
临川看他动作娴熟,显然是个老手,心里更七上八下,好像他是乱党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没有错了。
临川若有所思就没注意自己的目光究竟落在什么地方,只是听钱归我道:“不然这样吧,小生让龙兄多看两眼,就算是抵消小生在龙兄那欠的钱了。”
“分明受着伤,却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看你根本伤得没有那么重,都是装出来吓唬我的。”临川本想继续数落钱归我,但见他腰上的纱布,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钱归我慢慢地把衣裳穿好,临川低着头坐去他身边:“你在俞阳的时候帮了我,本来说好我要用珍珠作为酬劳的,那颗珍珠我还没给你呢。”
“既然如此,龙兄就把珍珠交出来吧。”钱归我向临川摊开手掌。
临川这才发现,钱归我的掌心和关节处有不少茧子,显然是长年练习某样东西而造成。
看这情形,临川猜测是枪棍一类的武器,也就是说,钱归我确实会武功。
“你怎么了?”钱归我问道,“自从进了潜洲,你就总是心事重重的。要不要说出来,让小生为龙兄开解开解?”
“我……”临川确实有很多话想说,尤其是劝钱归我说出实情的话。
可临川转念一想,钱归我有事相瞒,她不一样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么?再者,如今有了那些猜测,倘若开诚布公,情况只可能更糟。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的,跟小姑娘似的。”钱归我道。
临川没告诉钱归我,她本来就是姑娘家,才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呢。
钱归我摸了摸临川的脑袋,收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确实想要休息一会儿,你若高兴,就在这里陪我,若不高兴,就去找姝颜聊会天,总之不要随便出门,外面确实危险,知道了么?”
除了严肃,临川还从钱归我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关心,这样温柔,胜过春光。
临川扶钱归我躺下,为他拉上被子,还把那些药和纱布都收拾了,这才在床边坐下,而此时的钱归我已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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