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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流萤……”清风没拦住出塔的流萤,无方之下只好来请教国师。
郎修琴敛起思绪,收回的手放在身前在袖下捏成了拳,没有回话,而清风等了片刻,见等不到回答也就只好作罢。
郎修琴知道外面的人走了,转身本欲回位置静心的,可他的这颗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一闭眼,脑中尽是那孩子的样子。
她笑时,哭时,调皮时,乖巧时,尽心尽力照顾他,安安静静候着他,时间如流水,这晃眼就已经过去了二十六年。
她从当年的那个瘦弱的小丫头成长为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他没有意识到她长大了,没意识到世人其实不过都是凡人,都知情爱为何物,而几乎大多都难以度过这个名叫“情”的劫。
他自认清心寡欲,无论发生何事都能冷静应对,可偏生到了这丫头身上……
……
“你们想做什么?!”
漆黑的森林里,流萤化成人形,防备地盯着不远处的好几双黄绿色眼睛,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同族人。
“啧,长大了啊,”带着不怀好意的男音从那最中间的高大男人口中吐了出来。
流萤捏紧放在两侧的手,忍着内心的惶恐不安,说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
狐轻,狐越,狐袂,狐族长老最疼爱的三个孙子,打她还是只幼狐时便总欺负她,后来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他们的爪子下逃了出来。
没想到竟是冤家路窄,二十六年的头一次出塔就让她给遇上了。
难不成这是上天要检验她这些年从师父身边学到的本事么?
想起那个人,流萤的喉咙又是一堵,眼瞅着眼泪就要没出息地从眼眶里滚下来,便听得身材壮硕的狐越说道:“呵,想做什么?你这丫头,未免也太没良心了。”
他边说,他迈开了腿往流萤的方向走来,从右眼上方开始一直到下颚处的那条疤痕让他的那张脸看上去狰狞了许多。
流萤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冷冷道:“你我本就没什么关系,哪来的什么良心不良心,这条路又不是你们家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过去?”
要死,这个狐越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灵力了?
还有他边上的狐轻狐袂,当初她从狐族离开的时候他们分明就是族中不受重视的,怎么现在一个个的都有这么强的灵力?
她不在族中的这二十六年多,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狐越走到离流萤差不多两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冷笑一声,看这流萤说:“哟,二十几年不见,你这脾气是见长啊,怎么?忘了老子脸上这道疤是怎么来的了?”
她忘了,他可不会忘!
二十六年前,这个死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拿刀往他脸上砍!
娘的!要不是他那个时候命大,这只眼睛就该废了!
经他这么一说流萤自然也记了起来,只是她没想到当初的那一刀竟给狐越的脸上添了这么一道骇人的疤。
她记得那个时候狐越不过也是个孩子,但狐越一直仗着长老的宠爱在族中有恃无恐,手段比有些大人还要残忍。
那时她刚死了娘,没个依靠,无意中误食了狐越的食物被狐越的人带到他面前。
那个时候她差点就被狐越给打死,后来狐越扬言要划破她的嘴。
她实在太害怕,所以就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抄起边上人手里的刀就朝狐越的脸上扔了过去,最后趁乱给逃了出来暂混在人类之中才逃过一劫。
再后来她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没被抓到,最后便遇上了那个人……
“喂,我说死丫头,你倒是说话啊!”狐越见她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走神,顿时就更不乐意了。
流萤抬眸,捏紧双拳盯着他,“说什么?那是你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她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你说什么?!”狐越没说话,他左边的狐轻倒是先开口了,“我大哥的眼睛可差点因为你这丫头就瞎了,你现在竟然说跟你没关系,你是不是找死?!”
从以前开始流萤就觉得狐轻这名字一点都跟这个人不配,尖嘴猴腮的,浑身上下没一点配得上这么文雅的名字。
明明比她大不了多少,这个时候却已经留起了小八字胡,怎么看怎么猥琐。
流萤觉得好笑,而她实际也真的笑了,“差点瞎了不是还没瞎么,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再说了,当初要不是你们小小年纪不学好非得对付我,他那张脸能成这样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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