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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抿着唇,把水搁回一旁窗台上,药拧好收起,拿回地理书继续听课,再也不抬头给他一个眼神。
这堂难熬的地理课终于结束,桑攸收拾好课本文具,步伐匆匆,抱着书回到了自己座位。
“别放心上,王昆龙就这德行,教得不行,人品也败坏,这几天他老婆好像在找他闹离婚,所以火气大,四处拿学生撒气。”
回了座位,苏薇安慰她,丁博艺几人也都都说让新同学别介意。
“教的都什么玩意,迟神要替他上课我第一个支持。”旁边一男生嘀咕。
大家哄笑,桑攸脸色却在听到那名字时微微一变。
“对了,你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苏薇想到一茬,问道,“迟神叫帮你拿药,我看是止咳的,你感冒了?”
桑攸垂眸,顺水推舟,“嗯,是有点感冒。”
“喔。”苏薇应了声,“那迟神今天还真挺热情。”
这又帮着搬书,又叫拿药的。
桑攸脸色一白,忙摇头。
“迟神不会看上你了吧。”苏薇笑,这话一分真,九分是开玩笑的。
毕竟迟昼之前冷漠的厌女症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和女生都难得说句话,今天举动实在反常。
不过苏薇倒也不至于凭这两件小事就觉得他真喜欢桑攸。
毕竟才认识两小时,凭什么就喜欢了?
桑攸是挺好看的,但湛州一高也不是没有过长得更好看的女生对迟昼表白,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桑攸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我有喜欢的人了。”她认认真真说。
苏薇瞥一眼她的表情,垂着睫毛,像个乖巧的洋娃娃,可爱死了,似乎还真把她话当真了,她忍住笑,问桑攸,“谁呀?你老家同学?”
“不是。”桑攸答,“是我父母朋友的儿子,小时候在我家住过一年。”
哟,还是青梅竹马,苏薇心道。
“现在是你男朋友?”她问。
桑攸脸红了,细声细气答,“还不是。”
毕竟她这么久没见过小白哥哥了,他对她那么温柔,专一,好看,又好像什么都会……想起记忆里的迟白,桑攸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况且她记得,当年知道他即将离开,她扑在他怀里,抽噎着说过以后要嫁给他的幼稚话。
不料被杜茹听到,回头拉过她,严肃的把她教育了一顿,说迟白是哥哥,在外面不能这样乱说话。
桑攸很委屈,眼圈都红了,耐不住杜茹神情严肃,语气可怕,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杜茹对她说这样的重话,于是从此不敢再提。
迟白临走前,在她家的最后一晚,她把自己锁房间里,哭得眼睛肿成了两个小桃子。
他给她擦眼泪,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别哭了,攸攸,等长大了,我回来娶你,我们再也不分开。”桑攸还记得他那双温柔漂亮的黑眼睛。
她呼吸滞了滞,哭得更厉害了,“你是哥哥。”
杜茹说她只能当迟白是哥哥,娶不了她,叫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尤其不能在外人面前说。
她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在里面团成一小团,不肯看他,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后来的记忆模糊了。
不知道哪个心理学研究说过,人对痛苦的回忆,总是趋向于选择忘却,对那时的桑攸而言,确实如此。
*
还不是。
这回答让苏薇几分意外,她转念一想,估计意思是已经郎情妾意了,不过为了学习之类的理由暂时没在一起。
她回头看了眼丁博艺,后者正在卖力的写数学作业,偷眼看前排桑攸,不料桑攸没转过来,撞上苏薇视线,有点尴尬,清咳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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