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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赵洛泱就能试探着去安排下一步。
……火候差不多了,曹本受尽折辱,百姓们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了绑缚上官这举动,更坐实了邹光大那些人的罪名。
而邹光大与冯安泰有往来,冯家就算舍弃家中这位管事,但也别想轻易脱身。
就在衙差将马匹牵给邹光大时,薛定麾下的弓箭手找到了机会,一箭射穿了邹光大的手臂,邹光大吃痛,匕首从手中掉落,两旁的衙差见状立即上前将邹光大押在地上。
曹本连滚带爬地向前几步,发现自己没有危险之后,脚一软彻底瘫坐在地上。这一刻曹本很想哭,他总算是活下来了。
“曹大人,”谢忱走上前提醒,“还是先将裤子穿上,周围都是人,你这样成何体统?”
“谢大人,”曹本像是见到了亲人,伸手就去拉谢忱的腿,“下官受了大罪。”
谢忱从老远就闻到了曹本身上的屎尿味儿,谁知道曹本手里捏着些什么,于是嫌弃地向旁边走了两步,让曹本扑了个空。
曹本哀怨地看着谢忱。
谢忱别开脸深吸一口气道:“本官知道你是为了洮州的百姓,活下来是要为百姓做主,只要能将那些凶恶之徒都拿下,换洮州一个太平,百姓们只会对你满心感谢,即便提及你今日之事,也是忍辱负重。”
谢忱知道曹本不想死,既然这样,他也就顺水推舟。不过话说完,他心里又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这番话是有人故意留给他说的。
唉,越来越奇怪了,谢忱心中再次叹息,明明没有任何人要挟他,可是他就是感觉到身不由己。
赵景云吩咐衙差将曹本搀扶走了,若不是留着曹本还有用,这个就像掉进了粪窖,里面外面都脏了的玩意儿,谁愿意搭理。
“谢大人,”赵景云向谢忱行礼,“城中的人都拿下了,却还要我们一个个问审,还请谢大人、薛大人与我一同去衙署商议一下此事。”
薛定立即摆手:“我只是路过,还有要务在身,既然洮州没事,我这就带着人走了。”
赵景云露出意外的神情。m。
谢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薛定杀了朱有庆,转身就又走了,好像这一切真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明明知晓他们都是在做戏,可他又没法拆穿。
薛定看向谢忱:“反正我做了什么,上官一直瞧着,朝廷问起来,就劳烦上官为我说几句。”
果然在这里等着他。
谢忱只能答应,眼下这样的情形,他也是无路可选。
……
赵洛泱下了城楼,就瞧见赵学景和赵学义扶着她爹走过来。
她爹腿上绑着布巾,能看到鲜血渗出来。
赵洛泱急忙上前:“爹,这是怎么了?”
“没事,”赵学礼自己摇手,“为了救人被丁家护院砍伤了,伤口不深,已经上了药,过些日子就好了。”
伤口确实不深,赵学义当时在一旁都瞧见了。
赵学景寻来个石墩子让赵学礼坐下歇脚儿。
赵洛泱见父亲脸色不太好,等到三叔、四叔去寻驴车时,她低声道:“阿爹,是不是还遇到了什么事?”
“也没啥,”赵学礼道,“就是看到一些事,有点吃惊……缓一缓也就好了。”
她爹没说明白,但是赵洛泱也隐约猜到了,于是没有追问,这话还是等回到村中再说。
城中那些与冯家勾结的人,要么死了送去义庄,要么被押送去了衙署,闹腾了一整日,城里渐渐安稳下来。
大家陆陆续续前往北城,北城几口大锅里都是煮好的饭食,今天流民们可以饱饱地吃上一顿。
迁民和百姓也准备回到村中。
赵学景和赵学礼赶车,赵洛泱扶着赵学礼坐在上面,另一架车上拉的都是赵元让和赵元宝、牛兴等人搜来的物什,大多都是衣物和鞋子,这些东西衙署留着没用处,分给迁民们刚刚好。
杨老太和女眷们早就回到村中,正张罗着做饭食,忙了一天,要让大伙儿早点吃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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