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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影二人齐齐一怔,转头朝那青牛肋骨飞出的身后看去,只见那青牛白骨山上悄立一人,白衫白靴,消瘦若骨,白衫随风而摆,白靴锃亮似一尘未染,这男子面貌清秀,只是面色略显惨白,一对儿寒目如鹰鹫般俯视着站在其下的我和小影,冷意甚然。
这着白衫男子素未谋面,可一见这人能隐去气息,也是个中高人,一时我二人不敢贸然而动,六目相对,这登高之人气势更甚,临下的我二人形如底层食物般,不入其眼。
“你从何处来?”我开口问道。
白衫男子上下打量我一眼,眉头倏的一皱,左足轻点白骨,身形羽化,飘飘而落,几吸间已立于我面前,漠然道“你又从何处而来?”
我怔了怔,怎么我问着他又成了被他反问?
“他自然打娘胎里出来的喽!”小影瞥见我愣神,心慌这白衫男子道出些什么,牵强一笑道。
白衫男子侧头,目光转向小影,淡然一笑,“竟不察觉还有一仙女!可你又怎知他是打娘胎而来,莫非你亲眼目睹不成?”
小影哑言,目光闪躲,见那白衫男子那对儿寒目勾勾的盯着,她慌不跌的颔首低头,口不择言,“这……这……”
我不知这白衫男子话中所言之意,可一见小影这般失态,便可知那话直中不可言我之事,才使得小影露出这样未有的慌张。
那男子眉目轻展,呵笑一声,看似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冷声道“若我不杀那妖物,死的必然是你们!”
这白衫男子所言不假,那妖物幻化幻象的妖法的确高深,只是刚才被我体内冲出的气浪所伤,打出了原形,也不需面前这男子再横插一杠,他这般说令我心生狐疑,不过身前这男子绝非等闲之辈,不可轻易得罪。
白衫男子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道“终有一天,你我还会相见!”话音未落,他身影虚晃过罢,人已消失在眼前,放眼寻去,不见踪迹。
小影瞧见那白衫男子兀自的离去,眸中的慌乱之色稍有所平息。
方才两人的对话,我听的真切,我开口问道“刚才那男的说我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在我印象里我是有娘的,虽说打我出生就没见过她的模样,奶奶说是我爹酗酒成性,酒醉后便打我娘,把我娘硬生生的给打跑了,我爹酒后摔倒,头撞在了桌子上,也死了。我这两个至亲之人,我却从未谋面,奶奶也从不提起,可一听那白衫男子一说,我心中迫切想知此事的来龙去脉。
小影眉头一蹙,紧捂住双耳,不住的摇着头,口中叨念着,“你别再问了!别再问了……”她脚一点地,朝洞外飞身而去。
我赶忙运转着体内的热气跟上她,夜色渐稀,天际绰约可见一道光线从山坳中照耀而出,小影纵身飞了不知多久才落了地,可竟不想一落地,她蜷缩起身子,把头埋进膝盖里哭了起来。
我见她一哭,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静默的站在她身后。
初升的橙红色的朝阳将近处的云朵映的发红,朝霞顷刻间布满天边,小影哭声渐弱,抬起头,粉腮桃面已梨花带雨,令人心生爱怜之意,她啜泣道“很多事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不能告诉你……”她用衣袖擦了下眼角的将落的泪珠,“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我二人从此不再相见!”声未落,哭声又起,只不过这哭声愈发的伤心凄凉。
这话说得我一愣,难道我真就为了知道这件事要永远不见小影吗?
“我不想知道了!我不想见不到你!”我回道。
小影抬起头,泪眼婆娑,看着我,她一下扑进我的怀里,双手紧勾住我的脖颈,两瓣薄唇覆在了我的嘴上,我一怔,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影见我没反应,双唇挪离开,把头深埋进我的肩头,娇柔道“有时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奔向你的怀里,什么世俗的流言蜚语,我都可以统统不理会!”
这话说得我心头一暖,手紧紧的搂住她,深怕一松,她就会离我而去,“我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青牛村响起一阵鞭炮锣鼓的声响,一时热闹非凡,小影眼中含笑仰头看着我,娇声道“看来那些村外人要进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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