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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想用激将法让你们两人走得更近,结果却弄巧成拙了。闻清根本不喜欢那个女的。易简,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别生闻清的气了。”
此刻季韵的语气是柔和的,但柔和的声线却隐藏不住她话里的牵强。
“不怪。”
纯粹的目光,清澈的笑容,轻柔的语气,都无一不在透漏着易简对自己心情的肯定。
虽然她和席闻清到头来连知己都算不上,但是他们到底还是朋友。
找到一个和自己性格相似,又能说得来的人不容易,而席闻清和易简,则是不容易中的难得。
“季阿姨,我和闻清是多年的好友了,他要是有话和我说,不用激将法我也会听。我们之间不应该有误会,也没有误会。我没有生他的气。”
易简的笑容依旧的是清心的,但她这淡然的笑容却让季韵的心越来越沉。
“闻清和我,这么多年都不容易。他的幸福,是我会期盼和祝福的。季阿姨,我妈妈走的早,这些年有闻清这个朋友让好多事情都没有那么难熬了。如果闻清愿意,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但是我和他之间,只会是朋友。他身边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我。阿姨,您应该了解我。我的永远,是生生世世的永远。”
似乎是最不协调的组合:最最轻柔的声音,说着最最决绝的话。
但这不协调,却不适用于此刻的易简和她正在说的事。
她是脑袋进水了,才会相信她会和席闻清在一起。
那些天里她流的那些眼泪,不仅仅是眼泪,而是从脑袋里面放出去的水:每一滴都让她更加的睿智与坚强。
易简的话,除了彻底浇灭了季韵关于“易简只是小小的傲娇,生了自家孩子的气”的念想,也让她心中的歉意更加的浓重了。
这么多年来,易简的不容易她的确是看在心里的。
薄怡莲的性格她是了解的,所以季韵也自然是知道易简不仅没有妈妈,还有个人面兽心的后妈的日子的硝烟弥漫。
季韵没法忘记她当年恰巧看到的薄怡莲用床板打易简的场景,也没有忘记那女人是用何种嘴脸说:“这是为了易简这倔丫头好”,更加没有忘记的,是当时的易简:蜷缩在墙角里,满脸都是泪水,却一言不发,连哭的声音都没有的易简。
那双满是泪水和无助的双眼,季韵没法忘记。
易简不容易。
而本来是这孩子不错的后盾的自家儿子,却让人很是不知所措的跑去和易简的同事谈起了恋爱。
季韵自知,若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是不可能和自家的儿子还做朋友的。
易简如今将这“如果席闻清愿意,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说出来,也是难为她了。
作为母亲,她不得不站在自己儿子的立场上想问题。
但作为女人,她是看不起席闻清作为一个男人的做法的。
没有担当的人,尤其是男人,她看不起。
反反复复,优柔寡断的男人,她是更加的看不起。
“哎,我也不说了。你和闻清两个人的事,你们看着办就好。”
良久,季韵重重的叹了口气,预示着她对撮合两人念头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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