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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看他,又不像相柳了。小夭瞪着他,“如果日后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就在你心窝子射上一箭。”
防风邶笑起来,“你心里到底希望我是谁呢?那个让你想毒死的朋友?”
小夭指头一松,紧绷的弓弦弹出,箭贴着防风邶的头钉入了他身后的树干上。防风邶笑着鼓掌,“我这个师父教得不错!”
小夭抿着唇角笑。
防风邶说:“我看你心情不好,今日别练了!”
小夭抽箭,引弓对着树靶子,“今日心情不好,不练!明日心情太好,不练!人生多的是借口放纵自己,有了一必有二,我还学什么?”
防风邶轻叹一声,没再废话。他盯着小夭的动作,时不时指点一下小夭。
一直练到晌午,小夭收了弓箭。
两人和以前一样,打算回轩辕城,去歌舞坊吃饭睡觉。
两人并骥行过轩辕街头,虽然小夭戴了帷帽,可一看小夭骑的天马,再看到防风邶,几个心思活动的人猜到是王姬,不禁激动地叫了出来,行人听闻,纷纷让到路旁。
小夭这才发现早上心神不宁,牵错了天马,这匹天马的络头用黄金打造,有王族徽印,估计是专给黄帝拉车的天马。
此时,整条长街只有她和防风邶在移动,小夭觉得很怪异,却无可奈何,只能摆出傲慢王姬的样子,和防风邶行过长街。
防风邶低声说:“我虽然脸皮厚,可众目睽睽下带着你进歌舞坊,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小夭笑,“说明你脸皮还不够厚,应该再练练。”其实,她也没胆子,怕传回高辛,让父王难堪。
小夭说:“去颛顼那里吧,他应该会在朝云峰用过晚饭才回来。”
进了宅子,小夭跳下天马,叹道:“我这野路子的王姬毕竟和阿念不同,看到那么多人盯着我,我总会下意识地检讨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以前当贼的后遗症?”
防风邶半真半假地说:“不如你别当王姬了,跟着我四处去玩。”
小夭笑嘻嘻地说:“好啊,只要你能放弃一切。”
防风邶哈哈笑起来,小夭笑睨了他一眼,话谁不会讲呢?我浪迹天下当骗子的时候,你说不定还在家里缠着婢女讨胭脂吃呢!
正厅是颛顼接待官员谈论政事的地方,小夭带着防风邶去了颛顼日间休憩的花厅,隔子中间,悬着纱帘,外面的大间摆放了茶榻和几案,可待客,里面的小间有睡榻,可小睡。
婢女们很快端上了饭菜。用过饭后,防风邶斜靠在窗边的坐榻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小夭睡眼蒙眬地说:“颛顼好像没养舞伎,你若想看,自己去问问婢女。”
小夭走进里间,垂下帘幕,侧身躺在榻上,闷头就睡。以前在歌舞坊时,两人也是如此,用过饭后,防风邶在外间看舞伎跳舞,小夭在里面窝在榻上睡觉,等小夭睡够了,再商量去哪里玩。
隐隐约约,小夭听到防风邶说了句什么,小夭挥挥手,示意他别烦,她还没睡够。小夭的身体不比防风邶他们,练一早上的箭,十分疲累,如果不好好睡一觉,下午什么都干不了。
又睡了一会儿,半梦半醒中,听到防风邶和什么人说着话,小夭以为颛顼回来了,也没在意,手搭在额上,依旧躺着。
“听小夭说王子要用完晚膳才会回来,你若真有要紧事,不如派个人去轩辕山通传一声。”
“我已经打发人去轩辕山了。”
小夭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那从容沙哑的声音,不是璟,还能是谁?
真奇怪,每一次听他和别人说话,总觉得和自己认识的璟不是一个人。和别人说话时,他说假话也十分从容淡定,而和她说话,小夭总觉得他有些笨嘴拙舌。
“你和王子的交情很好?”防风邶在试探。
“王子平易近人,与大家相处得都不错。”璟回答得滴水不漏。
小夭坐了起来,纱帘外的两人停止了谈话。小夭走到镜前,稍微整理了一下发髻。
防风邶说道:“小夭,刚才婢女来禀奏说青丘涂山璟求见王子,我看你还在睡觉,就自作主张让婢女请了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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