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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我了吗?”他的声音带着恐惧,好似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简单的一句话说明白。
“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金嘉意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脑袋。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他的哭声像个小孩,带着撒娇,带着委屈。
“无所不能的席大总裁,怎么哭的这么狼狈呢?别人看见了,怕是要笑话你了。”
“跟我回去好不好?”
“好。”她握着他的手,唇角微微上扬,阳光映射下,她的眸中幸福如初。
“嘟……嘟……”床头处的心电监测仪不停的发出警报,刺耳的铃声就像是魔咒一眼惊得屋内之人手足无措。
“怎么了?怎么了?她怎么了?”席宸抓住所有冲进来的医生,仓皇又害怕的看着他们。
医生放下诊断仪,轻喘一口气,“席总放心,金小姐是要醒了。”
如释重负,席宸脱力的坐回椅子上,两天两夜彻夜未眠的守在病房里,他几乎连一口水都不敢喝,他怕自己喝多了水都想着上洗手间,万一在他离开的瞬间,她出现了异样怎么办?
“席总,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我们会二十四小时高度注意金小姐的生命体征,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您现在需要休息。”医生建议着。
席宸摆了摆头,依旧目光灼灼的望着床上没有意识的女人,他的眼瞳里满是血丝,甚至整张脸都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奕奕,像极了大门外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她快要醒了吗?”席宸问的很小心。
“嗯,应该就在今天下午左右。”
“你们都先出去吧。”席宸继续握着她的手,他想着只要自己握着这一只手,死神就拖不走她,就算拖走了,他也会闯进去把她抢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弹指即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身体就保持着这么一个动作。
姚翠花来了两次,每一次推开门的时候都是看到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床边,就像已经坐化升天的僧侣,他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孩子,让我来这里守着,你去睡一会儿好不好?”姚翠花于心不忍,掩了掩面,抹去眼角的泪痕。
“医生说了,她快要醒了,我得守在这里。”
“我知道你很自责,这事不是你的错。”
“怎么会不是我的错呢?”席宸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他抬头眼神无光,“如果我没有因为一点小事就离开,她怎么会一个人涉险差点命丧火海?如果我像现在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就算火海蔓延而来,我也能替她挡着。”
“这是意外。”
“我说过的,天塌了,我来撑着,可是我却让她一个人置于险地,浓烟滚滚,她当时会不会很绝望?”
姚翠花沉默,这样的话他说了无数遍,每一遍都像是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上,恍若一个无助的小孩,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却又刺激着所有人的内心,明明与他无关,他却将所有罪责揽在身上。
“妈。”微乎其微的一声呼唤却犹如惊天巨雷响彻在两人的耳膜中。
席宸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低下头,看着床上本是熟睡的人儿突然睁开了双眼,因为被浓烟呛了太久,她的眼瞳泛红,声音干涩且发哑。
金嘉意脑袋还有些迷糊,她甚至看着头顶上那苍白的墙时都带着点点红,恍若双眼被火烧过那般,色彩分布不均匀。
“醒了?”姚翠花喜极而泣,坐在床边动作轻盈的握着她的手。
金嘉意扭头看向一旁没有任何言语,只知道很用力的攥着自己右手的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只吐出一个字,“疼。”
席宸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因为太激动而捏疼了她的手。
“我的眼睛——”
“没事,医生说过了,醒来之后双眼会有些不适应,等过两天就好了。”姚翠花解释道。
“我还以为我要瞎了。”金嘉意有些乏力,瞥了一眼依旧一言不发的男人,“你多久没有睡过了?”
“两天两夜。”姚翠花替他回答,又道:“怎么劝都劝不动,如果你再不醒,我想等一下他也得躺在病房里了。”
金嘉意想着要不要挪一挪位子,只是刚一动,两个人,两双手,几乎是同时的压制住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姚翠花心有余悸,忙道:“你想做什么就跟妈说,妈给你做,你胡乱动什么动?”
“你上来躺一会儿?”金嘉意拍了拍自己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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