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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路瞟了瞟陈青黛的红唇,不敢问那几个探子是如何“收拾”了,他挠了挠脑袋:“虽然我心里早就想把那些技术扩散出去的--要知道,大李朝学我发明的技术越多,越广,我获得的功德之力也就相应增多,所以,我不在乎各路人马来偷师学艺--其实他们都是傻的,根本不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做,只要堂堂正正到我的义学上课,都能学会这些技术。只不过,如今我各项计划的摊子还没有完全铺开,需要不少的启动资金,所以暂时还要留着这些技术赚两个小钱花花。素素,黛玉,今后再碰到这样的人,还请手下留情,把他们赶走就是了,尽量不要伤害人命。”
陈青黛瞪了郭大路一眼:“你这人,怎么象那些和尚一样啰嗦,你以为我把那些探子怎么了?我只不过弄一阵风儿把他们扔到东海里洗澡去罢了。”
郭大路嬉皮笑脸道:“是是是,我家黛玉最是温柔善良不过,是我胡说,是我胡说,不过这外来人员是该好好管理。这样吧,我让傻大个搞个暂住证政策,所有外来人员都要办证,按指纹,验血型,这样也方便我们管理,对了,我们还可以暗中用手机给他们拍照,建立档案,嘿嘿,这样一套齐全的户籍管理大招放出来,任哪个宵小都别想隐藏身形。”
郭大路在井中洞府与白素贞、陈青黛调笑,在他家的小偏房里,王德恩正对着快要燃烧尽的香烟,汇报着今天郭大路修行有成,回到后隆村的消息。
香烟里传来邹鸣的声音:“王德恩,你办得很好,继续收集郭大路的一应消息,尤其是他所说的大炼钢铁一事。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你娘给你在老家买了百亩上好的水田,等你回家,就不愁娶媳妇付不起彩礼了。”
王德恩知道,所谓老娘购买水田云云,只是邹鸣市恩的手段,忙恭敬道:“多谢大人栽培,小人一定尽心办差。”
香烟缓缓淡去,这一次千里传音结束了。
王德恩看着香炉里的灰烬发呆,自己充当邹鸣监视郭大路的耳目,真的好吗?郭大路此次从天一阁修行返回,都已经会腾云驾雾了,更听说他已经学会了雷术,自己一个普通人,只不过练过几年武,难道还能和一个修行者斗?如果有朝一日被郭大路发现自己暗中联络邹鸣,他招手一个雷劈下来,自己就灰飞烟灭了!什么百亩上好的良田,还有需要人照顾的老娘,都成了一场空。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一块玉佩,邹鸣说过,此佩是上等的法器,可以隔绝一切法术窥视,自己使用千里传音绝对不会被发现,可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呢?
不!不可能!如果自己真的被发现了,这条命早就没了--浩哥儿、傻大个他们可饶不了自己。
可是,自己难道真的一辈子当个暗探吗?暗探这活儿,知道的秘密越多越危险,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就会招杀身之祸,就算不被发现,功成身退,嘿嘿,搞不好因为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而被背后的主子灭口。
王德恩的拳头,握紧,松开,松开,握紧,他不甘心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突然,他想到,郭大路今日说过,后隆村每个人都有功德之力,那白痴小儿黄满元只不过孵了几个蛋,功德之力就极大,今后等郭大路摸索出功德之力修炼之法,那后隆村人人都可修行。自己当初可也是参与过人工孵蛋的,难道说,自己身上也有功德之力?那自己,也有一天能修行?
果真如此,这世间的容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又有谁能让自己永远做一个不能见人的暗探!?
王德恩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德恩却不知道,他脖子上挂的玉佩,不仅可以侦测一应法术窥视,更可以侦测佩戴之人的心声!
在京城的一处房中,邹鸣抚摸着另一枚与王德恩脖子上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法器,冷笑道:“狗奴才,居然敢起叛心,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原来,那连军中也难得的千里传音术,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邹鸣真正用来窥视郭大路的,却是王德恩挂在脖子上的玉佩,那玉佩法器极是神奇,王德恩在后隆村所见所闻,远在京城的邹鸣一抚玉佩,都能知晓。
邹鸣对郭大路极是重视,否则也不会动用如此难得的法器。邹鸣有一种直觉,他认定,对太子爷上位最有威胁的,就是郭大路!
可是,太子爷却并不如此认为。
当邹鸣匆匆赶到太子府,向太子汇报了郭大路从天一阁返回的动向后,太子却有些心不在焉:“如此说来,那郭大路已经和天一阁攀上了关系,勉强也算是不记名的外门弟子了?嗯,事关天一阁众仙,咱们且将这郭大路放一放。从嘉(邹鸣的表字),你不要再管郭大路的事了,我这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邹鸣大惊:“太子爷,这郭大路来历不明,怎么可以就此放手不管?”
太子有些不耐烦:“从嘉,你上次亲访后隆村,不是告诉我那后隆村和郭大路与我那个活死人弟弟并无瓜葛吗?既无瓜葛,又何必将精力放在一个乡野小子身上。那郭大路虽然发明了什么雪糖、酒精,毕竟是小道,无足挂齿。”
邹鸣还想争辩,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总不能说,自己凭感觉认为郭大路会危及太子爷争江山吧?太子爷想灭了后隆村上下数百口,那是小事一桩,可如果因此惹来天一阁仙人的指责,那就得不偿失了。
太子道:“从嘉,我这里还有几件大事需要你办。”说着,密密吩咐了一番。
邹鸣一听,顿时将郭大路一事扔到了脑后,大惊失色:“太子爷!你此番布局,可是为了对付二皇子?”
太子笑道:“从嘉,你不愧为我手下头号谋士,我这一番布局天衣无缝,你却一眼看出这是我为了对付我那好弟弟而去的。”
邹鸣大急,不顾礼仪,扯住了太子的衣袖,大声嚷道:“不可!万万不可啊!太子殿下,二皇子是非除不可的,可只有等你登基后,有大义名份在手,随时可以处置二皇子,可你现在还没有接受禅让,就杀死二皇子,那天下人都会骂太子不忠不孝不仁啊!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太子一拂衣袖,满脸不快:“从嘉,你说得道理我都懂。可是父皇迟迟不愿禅让,我听闻朝中依然有大臣在怂恿父皇重新启用我那好二弟,如果真到了那时,禅让一事必有反复。我不如快刀斩乱麻,除了二弟,也好让父皇绝了那点子念头,痛痛快快将皇位让于我。否则的话,如果是我二弟上了位,那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邹鸣见太子一张俊脸扭曲,咬牙切齿,知道他是彻底被至高无尚的皇位迷了心窍,有心再劝,却知道此时的太子什么也听不进,自己只会惹他不快,失了他的恩宠,他长叹一口气,行了一礼:“在下明白了,敢不尽命。”
太子哈哈笑道:“从嘉啊,事成之后,你当居首功,当初要不是你在户部做了手脚,二弟在南疆一战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等我登上大宝,少不得赏你一个大学士。”
邹鸣脸色一变,他当年在户部运粮时,故意在粮食堆中浇水,以至于送到前线的粮食全都发霉变烂,前方的将士饿着肚皮挥不动刀枪,乃至大败,更有军士实在受不了饿,吃了发霉的粮食拉稀而死,最终造成将士晔变。
虽然此举将军功着著,夺皇位风头正劲的二皇子一举拉下马,可是在邹鸣心中,一想到无数为大李朝开疆拓土的将士,却因为自己一己私利,而死于非命,暗中一直内疚不已。
这一所谓的功劳,邹鸣一直藏在心中,只是安慰自己,太子才是众仙家认定的皇位继承人,二皇子如果非要争一争金銮殿上的那张龙椅,只会造成在大李朝万里江山动荡不安,内乱丛生,到那时,无辜死去的百姓只会更多,自己是怀着菩萨心肠,施霹雳手段,前线将士的牺牲,换来的是大李朝长治久安。
可今日看着太子为了早一日登上宝座那急不可耐扭曲的脸是如此丑陋,邹鸣突然心一沉,自己选择太子爷,真的对吗?或者说,众修行者门派支持太子上位,却将更为英明勇武的二皇子弃之不用,真的没选错吗?
众仙说,太子上位乃是天道,可天道究竟是什么?皇上他老人家,又为何迟迟不愿意禅让呢,难道说,做为太子的生身父亲,其实他更了解太子的本性?
邹鸣心中闪过无数念头,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向太子行了一礼,领了他的命,自去办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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