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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铮一进门,就看见了从厨房走出来围观的方小舒,他双眼深深眯起,回眸冷冷地盯着薄济川,迅速原路退回,站在台阶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平淡地开了口。
“你想好了?”薄铮沉沉地问道。
薄济川点头:“是的。”
“也对,我问了也是白问,你都已经这么做了。”薄铮自嘲地笑着,垂眼睨着薄济川手里的户口本儿。
薄济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就算现在不这么做,早晚也是要这样,反正这些关系都不大,将来要继承薄家的人又不是我。”他抬手推推眼镜,脸色没有多余的表情,“你还有晏晨。”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眼睛里带着些欣慰,但眼底深处却是极度的漠然。
薄铮望着他很久很久没说话,两人僵持到方小舒晚饭做好都放凉了,薄铮才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一句。
只是,在他转身离开时,他脸上的表情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亦或是在后悔着什么。
薄济川盯着薄铮西装革履的沉稳背影跨上奥迪车,一路驶出他的视线,缓缓关上了门。
秋日渐渐离去,立冬已经到了,尧海市属于北方中心城市,此刻已经开始了集体供暖,屋里一点都不冷,温暖如春。
碧海方舟虽然是市内首屈一指的豪宅,但它翻建过一次,始建年份是二十几年前。
那时候薄济川的母亲还没去世,身为律师的她为自己八岁的儿子看下了一块还没有开始建设的地,买下了这栋宅子。
那个时候薄济川也不过才八岁,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是令他如此深刻记忆着这件事的原因,是买下这所房子不久后,他的母亲就去世了。
母亲的身体向来不好,这个薄济川是知道的,但突然去世却让人有点不能接受。
毕竟母亲那时还年轻,虽然身体不好,但和薄铮一样世代从政的家世也颇有家底,她的身体一直都被原谅照顾得很好,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小孩子是想不通这些的,薄济川那时只觉得怪怪的,很不舍,很不习惯,再然后,就全都被新妈妈和新弟弟打乱了一切生活和想法。
也是从那时开始,嫉恨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薄济川虽然一直对薄铮尊敬有加,却其实一直都没有真的原谅他。
方小舒双臂环胸望着站在门口盯着户口本思索的薄济川,忽然转身跑上了楼。
薄济川皱眉看向她的背影,红裙的女人留着及腰的黑色长发,黑亮垂顺得简直可以直接去拍洗发水广告。再加上背影窈窕丰盈,黑色与那代表着血液与情欲的红色拼接在一起,无限得引人遐想。尽管她甚至都没有回头,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方小舒生得真好,极好,漂亮,漂亮得非常不俗,让他脑子里本来复杂的情绪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她跑上楼时那红裙黑发的飘逸背影。
很快方小舒就下来了,就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楼下念着她一样,她下来时脸色带着很隐晦的笑容,怀里抱着一套薄济川的西装,从衬衫到领带全都有,不过没有****。
“你做什么?”薄济川皱眉看着她,摘掉眼镜放到一边的桌上,顺手把户口本也放到了那。
方小舒将西装往他身上一丢:“换上给我看看吧。”
“嗯?”薄济川拧眉发出一声疑惑,脸很精致,五官清俊,眼睛里有疏离的礼貌和冷淡。
尽管如此,你看进他眼里时却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舒服,那双桃花眼里倒映着你的影子,与现在很多人都不同。到了这个时代,人们的眼睛里已经很少看得见别人的影子,只有空洞的黑。
“你穿上好看。”方小舒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微笑着说,“就换上给我看看吧,我们现在怎么也都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了,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
薄济川侧眼看她,认真地说:“我以为你这么做只是个幌子。”他意有所指地拿起户口本在她面前晃晃,“为你和我各自避免麻烦的幌子。”
方小舒自在地望着他,点头又摇头:“对你来说是的。”她张开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交叠靠上去,微昂着头红唇开合道,“但对我来说不是。”她勾起嘴角,笑得耐人寻味。
薄济川将她********的模样一览无余,眼睛不知该放在哪里,所幸拿着衣服到一楼她的房间去换了。
方小舒依旧坐在沙发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等薄济川穿着一身黑西装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才缓缓站了起来。
他看起来有些拘束,三件套的修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身材越发瘦削单薄,但他的肩膀很宽,腿很长,穿起西装来非常有气质。他的小臂也很结实,这使得他虽然身形修长略显清瘦,可骨架却异常完美无缺。
身材完美,五官更加完美,气质绝对满分,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无可挑剔。
“为什么突然让我换衣服?”他低低沉沉地问。
方小舒望着他结实的小臂,完美头肩比,果断夹了一下腿,然后才慢慢走向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因为好看。”
薄济川像听到了笑话一样嘴角上扬,下巴与嘴角连成一道好看的弧线,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一颦一笑会在她的心里掀起多大的惊天巨浪。
“外貌对一个人来说并不重要。”他看起来有点抗拒方小舒靠他太近,矜持地后退了一步,但方小舒却步步紧逼,他只好用说话掩饰尴尬,又补充了一句,“长得好不能当饭吃。”
方小舒其实有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想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他高兴她比他还高兴,他不高兴她比他还难过,每次一靠近他她就觉得整个灰暗的人生都明亮起来了,她想抱着他。
于是方小舒就紧紧抱住了薄济川的腰,头枕着他精瘦的胸膛,闻着他白衬衫上干净的味道,感觉着他的身体从僵硬到柔软,对于他没有下意识推开她万分欣慰。
方小舒的手在他的后腰轻轻摩挲了一下,****地低声说:“长得好不能当饭吃没关系,也许你可以给我吃点别的。”她的手顺着他的后腰直接钻进他的西装外套,顺着皮带一路往前,动作灵巧敏捷地解开了他皮带的滑扣,直接把手探了进去。
“你嗯……”薄济川只来得及说一个“你”字,后面就全都变成了压抑地低吟,他诧异地看着紧紧盯着他的方小舒,她的唇形很漂亮,尤其是被湿润了之后,此刻她轻轻咬着下唇,那股又甜又软糯的美好回忆便全都回到了他脑子里,所以就算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也无法让他将视线从她唇上移开,只要看着她他就没办法闪开目光。
薄济川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其实想得特别多,表面上冷冷冰冰的话很少,其实内心里已经有数以万计的想法闪过。你觉得他刻薄的时候他也许根本就没把你当人看,你觉得他完美的时候那是因为他没把你当自己人,而只有你觉得他温暖体贴的时候,他才真的认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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