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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朦朦胧胧回归的时候,夏云汐感到腹部撕裂般的剧痛。
她在一间光影昏暗的屋子里躺着,睁开眼的刹那,她看到言云若坐在光影的暗处,只是十分安静。
脑海中一片混沌,恍惚了片刻,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一幕,猛地坐了起来,顿时天旋地转。
言云若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快躺着,别乱动,你还很虚弱。”
“杜云笙?”夏云汐倒了下去,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杜云笙戴着一副金边的眼睛,肤色微沉,有种忧郁而斯文的气质,只是额角有个如蚯蚓般纵横的疤痕。夏云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会把他看成言云若。
“我怎么在这里?言云墨呢?”
“别多想,你的身体要紧。”杜云笙垂下眼帘躲闪夏云汐的目光。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萦绕心头,夏云汐忍不住痛哭起来:“他是不是——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他如果被害死了,你还救我做什么!”
杜云笙抬起头,神情无比愤恨,语气中也是极力压抑的怒气:“他很好,可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
夏云汐愣住:“你什么意思?”
杜云笙将灯光打亮,缓缓掀起盖在夏云汐身上的薄被,转过身去。夏云汐看到自己身下,一摊血迹。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扎着针,正输着液体。
腹部撕扯的剧痛再次袭来,夏云汐痛得直不起腰身,瞬间一身的汗。
“你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怀孕又流产了吗?”杜云笙转回身,扶着夏云汐侧躺下。她已疼得缩成一团,目光却闻声直勾勾地盯着他。
心扑通扑通,跳得忐忑到几近窒息。他话里,有话。
夏云汐不信自己怀孕。看到验孕棒上显示的结果,她是不得不相信,但她始终没找到要做妈妈的那种天然的母性释放。
“我不信,可我用过验孕棒。”
杜云笙嘴角却勾起一抹寒冰般的冷笑:“有个叫白沐笙的女人带着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进了言家,而且,她又怀孕了。”
再次听到白沐笙的消息,夏云汐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白沐笙三个字,于她来说,就是阴谋。
杜云笙打开手机,他的微信记录里,有别人发过来的照片。
三年不见,白沐笙略丰满了些,一身白衣,神态冷若自傲,和当年没什么变化。她坐在言家老太太对面,身边站着一个三岁的男童。
杜云笙把照片放大,那个男童的相貌,像极了老太太盛年早逝的儿子。照片上,老太太贪恋地看着孩子,神情震惊而激动,倒是白沐笙,眼角丝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讥讽来。
“听听这个。”杜云笙示意夏云汐点开语音记录。
“我言家的孙子绝不能流落在外,你放心,我一定让言云墨娶你,让夏云汐那个贱人滚蛋!”是老太太的声音。夏云汐呆住了,她从不知道,那个最疼爱她的老人,背着她,会这么说她。
“娶我?”白沐笙冷笑,“老太太,您不会以为,我会像夏云汐一样,就那点志向吧?”
“那你要怎样,才能让我的孙子回到言家?你随便开条件,我只要孙子!”老太太毅然决然应承道。
白沐笙叹了口气:“老太太,您为了让我进言家,不惜对夏云汐下毒,我真的很感动。可我要的不是名分,而是一个身份。夏云汐要死了,言家不就背负了一条人命?万一东窗事发,就算您能找个替死鬼,可言家的声誉能不受影响吗?我来找您,是要给我的孩子一个安稳的未来,让他们能堂堂正正、体面地做言家人。”
“好孩子,有气度!夏云汐死皮赖脸鸠占鹊巢,你却带着我们言家的骨肉流落在外,我怎么忍心?白小姐,只要能让孩子回来,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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