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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终于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快刀。
只见道道刀光如闪电,围绕着杨天成上下翻飞,带起根根发丝和片片碎衣。
不要说围观百姓,就连那位擅使快刀的郑护卫,都被吓得瞠目结舌。
“他,他到底砍出了多少刀?!化虚,绝对是化虚!只有到了化虚,控制入境,才能出刀如此之快!”
郑护卫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刀伤,心中涌起强烈的后怕,他不敢多逗留,捂住伤口,悄悄退入人群之中,溜之大吉了。
杨天成根本就没空关心郑护卫的去向,此刻的他只关心自己的小命还能不能留下。
别人不清楚,他却再清楚不过,路峻每一刀削落,必带走一片衣裳或是一缕头发,却偏偏没伤及他的肌肤。
杨天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动一下会主动撞到刀锋上,只能将满腔的恐惧,用凌厉的惨叫声发泄出去。
随着最后一片碎衣飞起,刀光终于收敛不见。
杨天成身无寸缕,顶着锃亮的光头,犹自在凄厉地叫喊着,都不知道去遮掩自己的羞处。
被刀光震惊得鸦雀无声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片笑声,间或夹杂着几声轻唾和娇滴地轻骂——“好不知羞”,却是被辣瞎眼的女子所发。
路峻没有理会杨天成,刀尖在地上一挑,一个荷包被挑到他的手中,走向那个被打的汉子。
那汉子虽然爬起但却早已看呆,直到路峻来到身前才反应过来,忙向路峻施礼谢恩。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兄台不必客气。这里有些银钱,你拿去看伤去吧。”
路峻说着,把杨天成的荷包递了过去。
“恩公使不得,小人不能要。”那汉子匆忙摆手道。
路峻把荷包往他手里一塞,压低声音道:“快快收下离开,等县衙来人,你就走不了。”
“那恩公你怎么办?”那汉子问道。
“当然也是溜之大吉了。”路峻笑道。
那汉子还要推让,路峻眼睛一瞪:“快走,莫要耽误我跑路!”
说完他也不管那汉子,撮指打了声唿哨。
千里马闻声跑来,路峻翻身上马,在百姓们钦佩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那汉子也匆忙离去,杨天成还在声嘶力竭地惨叫着,任围观百姓指指点点也不为所动。
大约一盏茶后,县衙衙役才姗姗来迟,一边询问案情,一边安抚杨天成。
百姓皆推说不知,杨天成也始终安抚不下,虽然他已不再惨嚎,但口中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好快的刀,好快的刀啊……”
还好那位孙护卫尚在,被救转后说出详情,闻讯匆匆赶来的杨父大怒,要求县衙严惩凶手。
可是,大唐的县衙虽管刑事,但只限于普通人,县令听说路峻几近化虚,立刻把案子转到天策府。
天策府则以路峻既非宗门,亦非世家为由,把案子又打回县衙,双方一来一去踢起了皮球。
杨天成沦为疯癫,杨父为子报仇心切,竟携重金前往天策府,欲行贿新任知事捕头李向河。
结果却被李向河以行贿之罪,抄没珍珑阁,举家发配三千里,只有杨天成疯癫才得以幸免。
阳昌最大的珠宝行,堂堂豪门转眼间变成烟云,街头多出一个整日念叨“好快的刀”的疯子,赌侠路峻的名号也在坊间流传起来。
这些都是后话,不再详述,且说路峻驱马离开阳昌县,向西南长安方向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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