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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飞燕站在风雪中,泪流不止。
她的声音很小,不是哭,喃喃着,自己都听不清楚。
然而,秦墨并没有让她站太久,他走到她背后,脱下自己的披风替她披上,戴上大大兜帽,挡去风雪。
孤飞燕知道是秦墨,她没有回头,下意识抬手,想擦去眼泪。然而,秦墨却拉住了她的手。他轻轻将她的手指掰开,只见她那修剪得极好看的指甲上全是血迹,手心都被指甲刺破了,尚在流血。方才在牢房里,她就是以这样的方式,逼着自己冷静。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瑶姨身上,唯有他,视线一直落在她手上。他将水喂到她嘴便,既是知道她手疼,也是怕她一开口就露出哭腔。
孤飞燕原本是想让着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忘了手里的疼痛。见满手的血迹,她愣了。
秦墨的神色依旧冷漠,缄默。他撕下自己的衣袖,替孤飞燕包扎,动作轻柔,小心翼翼。而一包扎好,他立马就松手。
他知道瑶姨在说谎,却不知道主子会哭,会又那么强烈的杀意。他也没有问,只道,“主子,此人不可轻易杀掉。“
孤飞燕这才缓过神来,冷冷道,“她还不知道我是谁,怎么能轻易死掉?杀她?她想得美!”
她不知道瑶姨的话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是,她推断得出来,当年害她家破人亡的人里,必有一个是瑶姨!
凤之力明明是她的,被谋害的明明是她大秦皇族,瑶姨竟能那样搬弄是非,贼喊抓贼,敢骂她母后是贱人?竟还敢拉拢君氏皇族,直捣云空?她不叫她好好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她还报什么仇呀!
秦墨仍旧什么都没问,道,“主子,风雪大,先请回吧。”
孤飞燕沉默着,却还是跟秦墨走了。
一路上,孤飞燕都特别安静,回到住处,已是深夜。秦墨问道,“主子双手不便,属下去找个婢女来伺候。”
孤飞燕拒绝了,“小伤而已,不必了。”
秦墨也没有劝,却利索地将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譬如,帮孤飞燕准备好洗漱的水,铺好床。他虽从未伺候过人,可是,在妆婆古墓里也是自力更生,日常琐碎的事,他都能做。
秦墨要退出去,孤飞燕却拦下了,“坐,陪我说说话。”
她怎么能睡得着?
她满脑子全是瑶姨的那些话。她唯一的理智,便是不轻易推断,更不轻易下定论。她需要一个局外之人,给她意见。
她认真问,“秦墨,依你看,瑶姨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秦墨竟反问道,“主子……是大秦皇族之后?”
孤飞燕惊了,虽然秦墨是她的心腹,可是,这么机密的事情,除了君九辰之外,他们身旁的人都是不了解的。
秦墨平静地回答,“主子能得凤之力的,是最好的证明。依属下看,瑶姨极有可能是当年勾引赫家的那个云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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